家蒙蒙 作品

第875章 光石刻满归航语,浪涛载暖越山海1(第2页)

光海的浪涛拍打着码头,把月光碎成银片,铺在“望潮三号”新刷的甲板上。刚归航的船长是当年那个攥着小光木牌的孩子,如今他怀里抱着自己的女儿,小姑娘的虎头鞋踩着光石的纹路,好奇地伸手去摸那些被光密润得发亮的刻痕。“爷爷,这道歪歪扭扭的是爸爸的名字吗?”她指着光石边角那道浅痕,声音脆得像光树上的铃铛。

阿潮笑着点头,拐杖在光石上轻轻敲了敲,杖头的光鸟纹路与光石上的老刻痕呼应着泛起暖光:“是呀,当年你爸爸刻完这道痕,非要把光木牌塞进我兜里,说这样爷爷出海就不会迷路。”他往小姑娘手里塞了块光木,上面刚刻好迷你的“望潮三号”,“等明天,咱们把新船名刻在光心旁边,让它和老船们作伴。”

夜色渐深,光窑里飘出光鱼和冰莓的香气。阿砚端着刚蒸好的光糕出来,蒸笼掀开的瞬间,暖雾裹着甜香漫过光石,给那些新旧刻痕都镀了层柔光。“北岛的信使捎来新的光蜜,说今年的冰莓长得格外甜。”她把光糕递给围着光石的孩子们,“快尝尝,这是你爸爸从北岛带回的新方子,加了光海的浪花糖。”

孩子们捧着光糕雀跃地跑开,光树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摇晃,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光石上,像一群跳动的光鸟。阿潮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望潮三号”的船帆在月光下微微起伏,桅杆上的同心绳缠着新系的贝雕,那是西岛老匠人特意刻的洋流图,比当年送给“望潮二号”的那幅更细致,连深海的暗流都标得清清楚楚。

“你看那贝雕的光,”阿砚靠过来,指尖划过光石上“望潮二号”的名字,“和当年西岛人送的那幅多像,只是更亮了些。”阿潮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贝雕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莹光,与光石的暖光交融在一起,像把几代人的牵挂都织成了网。

忽然,了望塔的光铃又响了,这次不是归航的信号,而是南岛的孩子举着火把跑来,远远喊着:“阿潮爷爷!北岛的船遇着洋流了,咱们的‘望潮三号’去引航啦!”阿潮站起身,拐杖往光石上一顿,光心的暖光猛地亮了几分,仿佛在给远方的船帆指引方向。

小姑娘拉着阿潮的衣角,指着海平面上那点跳动的光:“爸爸的船!它在发光呢!”果然,“望潮三号”的桅杆顶端亮起一盏红灯笼,在浪涛里忽明忽暗,像光石派出的使者。没过多久,另一盏灯笼从深海里钻出来,紧紧跟着红灯笼的轨迹,慢慢向码头靠近。

天快亮时,两艘船终于靠岸。北岛的船长握着“望潮三号”船长的手,往他手里塞了块北岛的墨石:“多亏了你们的光石指引,不然我们真要在洋流里打转了。这墨石刻了北岛的新航线,嵌在光石上,以后咱们的船在海上见了,就知道是自家人。”

晨光漫过光海时,阿潮和孩子们正把新的墨石嵌进光石边缘。光蜜立刻涌过来,把墨石与老刻痕牢牢粘在一起,暖光顺着纹路漫开,像给光海的版图又添了一块新的拼图。小姑娘踮着脚,在墨石旁刻下自己的名字,刻痕虽浅,却被光蜜温柔地裹住,与那些跨越岁月的名字紧紧相依。

阿砚端来新熬的光鱼汤,碗沿的热气在晨光里凝成细雾,飘向光海的浪涛。阿潮望着远处跃出海面的朝阳,暖光漫过光石的每道刻痕,漫过归航的船帆,漫过孩子们的笑脸,把整个光海都染成了金红色。他知道,光海的故事永远在生长——在每道新刻的纹路里,在每盏引路的灯笼里,在代代相传的牵挂里,永远明亮,永远温暖,永远在浪涛声里,等每一颗心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