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7章 大二女生(第2页)
林悦欣然同意。
此时,两人谈兴正浓,都想要再多相处一会儿。
赵长天为林悦推开这家名为“珠江故事”清吧的木门。
雪松与威士忌的香气扑面而来。
林悦跨进门槛的瞬间,驻唱歌手恰好弹起《沧海一声笑》的前奏。
古筝声与吉他弦音奇妙融合。
她转头看向赵长天,眼中闪烁着思辨的火花:“老子说‘大音希声’。
尼采说‘如果你想走到高处,就要使用自己的两条腿’——
今晚,或许我们该在中西哲思的交融中,探讨出审计人的‘大道’。”
两人一边聊,一边找了位置坐下。
点过酒水后,两个人继续兴致盎然的交流。
“尼采说‘女人骨子里是流浪的’。”
林悦转动着无酒精莫吉托,薄荷叶在气泡中沉浮。
“但现实是,婚姻总试图用铁链拴住这种流浪性。”
她有些感慨的说,“我闺蜜苏敏曾是华尔街预备役。
现在连去洗手间都要计算孩子的奶量——
这不是流浪,是流放。”
“波伏瓦说‘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
赵长天斟酌着措辞,“但婚姻未必是‘形成’的枷锁。
也可能是‘选择’的容器。
三年前,我有位女同事边哺乳边做预算。
孩子满月那天,她拿下了年度最大订单。”
林悦的眉峰扬起:“那是特例。
大多数女性在婚姻中被迫‘变形’——
就像审计报告为了合规性扭曲数据。”
她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翻到“婚姻与女性事业”的调研页,“我统计过信诚审计的女性员工。
未婚率比男性高47%——
不是她们排斥婚姻,是婚姻排斥她们的野心。”
赵长天忽然指向窗外的珠江:“你看那些货船,有的载着集装箱,有的空船行驶——
载重未必是负担,也可能是航向的证明。”
顿了顿,赵长天继续:“我的一个前妻说过,婚姻对她而言不是枷锁,是‘共同记账的合伙人’——
我们约定每周六晚核对‘家庭收支’?
虽然后来分开了,但那段时光让我明白:好的关系,是让双方都能成为更完整的‘人’。”
“超人理论的核心是自我立法。”
林悦的指尖在杯口划出圆圈,“而婚姻意味着为他人立法。
这与‘自我’本质冲突。”
她沉吟着说,“我们的‘软肋’是对‘人’的悲悯。
但若将这种悲悯投射到家庭,是否会削弱‘超人’的决断力?”
“恰恰相反。”
赵长天摇摇头,“软肋不是弱点,是权力意志的锚点。
在一次严重事故中,我曾经救下过一个小女孩儿。
当时,我冒险救人的动力,是想到‘如果这是我女儿’——
家庭让‘超人’的自我立法有了情感基底。
就像审计程序需要‘真实性’作为根基。”
林悦忽然笑了,带着几分尖锐:“所以您三段婚姻失败,是因为‘锚点’太多?”
“这是两码事!”
赵长天苦笑着摇摇头。
这时,吧台后的驻唱歌手换了曲子。
《玫瑰人生》的旋律中,林悦的语气柔和下来:“我母亲是大学教授。
研究女性主义哲学一辈子。
却在父亲牺牲后再也没走出家门——
她把自己锁在‘妻子’的角色里。
如同被审计报告困住的数字。”
她眉头紧蹙,“我害怕成为那样的‘数字’。
所以选择让‘审计人’成为唯一的身份标签。”
“中国哲学里的‘阴阳’,或许能提供新视角。”
赵长天谈起《道德经》,“阴与阳不是对立,是共生。
就像你既需要审计人的理性(阳)。
也需要女性的感性(阴)——
婚姻不是要消灭‘阴’或‘阳’。
而是让两者在‘冲气以为和’中达到平衡。”
林悦凝视着书页上的中文,忽然说:“老子的‘冲和’太理想化了。
现实中,女性常被要求‘阳’刚奋进,却又被贬低‘缺乏阴柔’——
这种矛盾,就像审计人既要坚持原则,又要‘灵活变通’。”
“所以更需要‘超人’般的自我超越。”
赵长天的目光落在她锁骨下方的银色项链上,“你戴的天平吊坠。
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器。
而是动态平衡的计量仪。
婚姻与否是个人选择。
但否定婚姻的价值,如同否定审计中的‘例外事项’——
它们的存在,恰恰证明了规则的弹性。”
随着两个人的交流,驻唱歌手开始唱《我只在乎你》。
林悦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屏幕亮起母亲的消息:囡囡,记得吃维生素。
她迅速回复,指尖在键盘上停顿片刻,补充:妈,今晚看到珠江的航标灯了,很亮。
“你母亲......”赵长天欲言又止。
“她至今留着父亲的警服。”
林悦将手机倒扣在吧台,“但上个月,她开始学烘焙了——
这是父亲去世二十年来,她第一次为自己买烤箱。”
她忽然笑了,眼角微弯,“或许就像你说的,‘冲和’需要时间——
就像审计调整分录,总要经过多次试算。”
赵长天举起酒杯,与林悦碰杯:“敬阴阳冲和,敬选择自由。”
玻璃杯相触的瞬间。
林悦忽然想起《查拉斯图拉如是说》中的一段话——
“女人比男人更了解孩子,但男人比女人更有孩子气。”
林悦把这段话说出来之后,轻笑着说:“看来尼采也在矛盾中寻找平衡。”
“人类的永恒命题,不正是在矛盾中寻找答案?”
赵长天望向窗外,珠江上的巡逻艇正亮起警灯。
他颇有感触的说:“就像婚姻与事业、理性与感性、审计与人性——
我们终其一生,不过是在这些命题间。
寻找属于自己的‘超人’解答。”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时,酒吧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打破了这片惬意。
只见三个身上纹着花哨纹身的男子,正不怀好意地围着两个年轻女孩。
那两个女孩面容姣好,身材苗条。
原本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脸庞,此刻却写满了惊恐与愤怒。
这两名女孩分别是中山大学哲学系的大二学生。
一位叫苏婉清,另一位叫叶诗瑶。
苏婉清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眉眼间透着温婉的气质。
叶诗瑶则扎着利落的马尾,眼神中带着灵动与俏皮。
她们在紧张的学习之余,相约来到酒吧。
本想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
却未曾料到会遭遇这般骚扰。
起初,这三个混混只是言语上的挑逗。
染着黄毛的男子率先开口,嬉皮笑脸地说道:“哟,两位美女,一个人啊?
陪哥几个喝几杯呗。”
他的眼神在苏婉清和叶诗瑶身上肆意打量,透着令人作呕的猥琐。
苏婉清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大声呵斥道:“你们离我们远点!别耍流氓!”
叶诗瑶也紧紧地拉住苏婉清的手。
毫不畏惧地瞪着混混们,说道:“就是,赶紧走开!
别在这里讨人嫌!”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丝毫没有被眼前的状况吓倒。
然而,这三个混混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黄毛男子伸出手,径直朝苏婉清的胳膊抓去。
嘴里嘟囔着:“别给脸不要脸,陪哥几个玩玩怎么了。”
那油腻的手眼看就要碰到苏婉清的肌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赵长天猛地站起身来,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鹰。
他几步就跨到了混混们面前,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速度之快让周围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他大声喝道:“你们干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放肆!”
声音犹如洪钟,在酒吧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