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三真神霄(87)(第2页)
张楚岚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鸽群里的光点在跳跃,那是从沉墟城到西境峡谷,所有被唤醒的“本相”在向着牵绊靠近。他握紧冯宝宝的手,掌心的观测者印记与她的记忆纹路完美契合,像两座在峡谷里相依的岩壁,根在地下相连,顶在天上相望,一起经历连接的坚韧,一起守护牵绊的温暖。
远处的栈道传来王也的喊声:“都来喝山泉酿的酒了!再磨蹭就被赵归真喝光了!”小疙瘩第一个蹦起来,抱着守峡兽往栈道跑,岩羊的蹄声惊起了群山雀,翅膀掠过藤蔓,带起阵清凉,像无数个连接的“本相”,在险峻的峡谷里欢快穿梭。赵归真拎着个酒葫芦跟在后面,嘴里嚷嚷着:“这酒泡了岩参!烈得很!喝完有力气明天接着凿岩!”
张楚岚拉起冯宝宝,两人并肩走在吊桥上,脚印在木板上深浅不一,却都朝着栈道的方向,像不同牵绊的人,走着同一条连接的路。观测者印记在胸口轻轻跳动,像在应和着峡谷的心跳,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影阁的残余或许还会在某个岩缝的角落蛰伏,混沌能量或许还会在某次岩崩试图断裂连接,但只要他们还能看见彼此眼中的依靠,还能在风里握紧对方的手,还能在每份牵绊里看到彼此的影子,就有走下去的勇气。
栈道的休息亭里,烤羊腿冒着热气,王也正跟小疙瘩比赛谁啃得快,冯宝宝安静地用陶碗分酒,赵归真举着酒葫芦对着吊桥的方向敬酒,张楚岚坐在石凳上,看着月光为峡谷披上银纱,远处的裂谷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像片被连接守护的家园,藏着无数牵绊的故事。他突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逃避牵绊的拖累,而是在拖累中成为彼此的岸——像这峡谷的吊桥,连接着所有的土地,却默默抵御着风雨的侵袭;像这吊桥的人们,互相扶持着穿越峡谷,却各自用连接支撑起生活,把所有的牵绊,都酿成岁月的酒。
这条路,他们会一直走下去,带着连接的勇气,在险峻的峡谷里,一起架桥,一起修栈,一起把每份孤绝都熬成牵绊的力量,把每个连接都架成通途的桥,哪怕岩崩再猛,也挡不住彼此紧握的手,像栈道在峡谷里延伸,把连接的坚韧,变成最动人的风景。
远处的山民唱起了山歌,歌声在峡谷里悠远地回荡,像无数个连接的“本相”在与岩壁相拥,却也互相支撑着。张楚岚举起冯宝宝递来的陶碗,像举起份誓言,在立秋的凉风里,承诺着对所有连接的守护,也承诺着对未来牵绊的笃定。西境的风穿过休息亭,带来了更远地方的气息,那是下一段旅程的召唤,也是无数个带着连接的“本相”在等着被守护的信号,他们的脚步,依旧向前。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谷缝,峡谷的栈道在晨光里泛着金光,石匠们在打磨新的木板,郎中们在整理采集的草药,栈道工们互相招呼着准备开工,孩子们在吊桥边数着过往的行人,连接的号子在峡谷里响起,像声唤醒牵绊的号角。张楚岚和冯宝宝站在吊桥边,看着岩羊跃过石阶的模样,王也收起折扇说“下一站该去看看草原了”,小疙瘩指着地图上的绿地,赵归真背起钢钎说“天亮就出发”。观测者印记在张楚岚胸口与冯宝宝的记忆纹路交织成峡谷,像座连绵的桥梁,护着这群心怀连接的人,走向下一片需要守护的土地。
草原的轮廓在车窗外渐渐清晰,无垠的绿毯铺向天际,牧民的蒙古包像散落的珍珠。张楚岚望着窗外摔跤手们互相鼓劲的身影,突然想起守峡兽在峡谷说的话:“所有的栈道,最终都会通向彼岸。”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冯宝宝,她正用手指在车窗上勾勒记忆纹路,银色的光痕里,藏着从沉墟城到峡谷的所有牵绊——古城的相守、海岛的共渡、冰川的相依、雨林的互助、高原的共守、平原的同承、沙漠的共韧、火山的同望、湿地的共容、峡谷的共连、草原的共生、城邦的共融、雪山的共诚、江海的共韧、雨林的共生、戈壁的共盼、高原的共敬、平原的共耕、湿地的共容、峡谷的共连,最后都化作无数条栈道,共同通向名为“守护”的彼岸。
“下一站,草原。”冯宝宝的声音带着青草的芬芳,斩魄刀轻轻出鞘,在晨光里划出道银色的弧线,像在为新的守护,扬起牧鞭。张楚岚握紧手中的钢钎,金光咒在钎尖跃动,与冯宝宝的记忆纹路交相辉映,照亮了前方被绿地覆盖的草原,也照亮了无数个等待被守护的“本相”。他们的旅程,仍在继续,而守护的故事,永远与连接同行。
车子驶入草原腹地时,牧草已经没过膝盖,风一吹便掀起绿色的浪潮。牧民们骑着马赶来,领头的老人手里举着根套马杆,杆头系着的红绸在风里猎猎作响:“外来的朋友,前面的‘枯荣甸’不对劲,夜里总有黑影在草里窜,牛羊见了就惊,连最壮的种马都不肯靠近。”他指着远处片颜色发暗的草地,“那片草三天前还绿得发亮,突然就蔫了,草根底下还冒黑丝,咱们的老牧人说,这是‘噬生草’,能吸走活物的
惊蛰的冷雨裹着铁锈味,把废弃矿区的铁轨浇得发亮。李砚踩着积水往矿洞走,胶鞋里灌满了泥浆,裤脚沾着的磷火石碎屑在雨里发着幽蓝的光——那是从三号矿脉带出来的“忆痕石”,据说能映出接触者的执念,此刻正顺着水流在铁轨上画出蜿蜒的光带,像无数条被遗忘的轨迹,在荒芜的矿区里延伸着未竟的路。
“李哥,这洞不对劲。”身后的阿柴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少年举着的矿灯在雨雾里晃出片昏黄,光束扫过矿洞入口的岩壁,那些斑驳的凿痕里竟渗出黑红色的黏液,“你看这石缝,早上还干着的,现在跟流血似的。”他从背包里掏出块压缩饼干,掰碎了撒在黏液旁,饼干瞬间就化作了灰黑色的粉末,“张教授说的‘蚀忆矿’真存在,能把生物的记忆化成养分,咱们不该来的。”
李砚没回头,他的手指在矿洞外的警示牌上摩挲,铁皮上“禁止入内”的字迹早已被风雨啃得模糊,边缘却还留着半个褪色的五角星——那是五十年前矿区鼎盛时的标记。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工装,站在同样的矿洞前,胸前的钢笔别在和他同款的口袋里:“我爸当年就是在这里失踪的,矿难报告说他是最后一个撤离的,却没出现在任何幸存者名单里。”照片边角的折痕里嵌着粒忆痕石,在雨里亮起微弱的光,映出照片背面模糊的字迹,“找到‘芯核’,它记着一切”。
矿灯突然闪烁了三下,阿柴的尖叫混着雨声砸过来:“灯!灯灭了!”黑暗里传来石块滚动的声响,李砚摸出火柴划亮,火苗刚窜起就被阵阴风掐灭,只有他掌心的忆痕石还亮着,幽蓝的光里能看见无数细小的黑丝从岩壁里钻出来,像被惊动的蚯蚓般往他们脚边游窜。
“别碰那些丝。”女人的声音突然从矿洞深处传来,带着潮湿的回音。李砚猛地转身,忆痕石的光照亮了张被煤灰遮住大半的脸,女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袖口磨出的毛边里藏着和照片上同款的钢笔,“那是‘蚀忆丝’,会顺着毛孔钻进脑子里,把你最在意的记忆啃成渣。”她抬手扯了扯矿灯的电线,灯突然亮了,光束直直照向她身后——矿洞深处的铁轨上,停着辆锈成褐色的矿车,车斗里堆着的不是矿石,而是层层叠叠的安全帽,每个帽檐下都嵌着块忆痕石,在黑暗里组成片闪烁的星海。
阿柴突然指着女人的手腕:“你、你也有那个石……”话没说完就被李砚按住肩膀,他看见女人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笔记本,封皮上的编号和他爸失踪报告里的档案号一模一样。
“我叫陈默,守矿人。”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皮盒,打开的瞬间,里面的忆痕石发出的光让整个矿洞亮如白昼。李砚看清了矿车旁的景象——岩壁上布满了凿刻的痕迹,不是矿工的标记,而是无数个重复的名字,其中一个被刻得最深,边缘的石屑里还嵌着新鲜的血丝,正是他父亲的名字。
“这些名字都是失踪者。”陈默用指尖拂过那些刻痕,指甲缝里的煤灰簌簌往下掉,“蚀忆矿五十年前就该封了,但有人不肯让它死。”她抓起块忆痕石往矿车旁的裂缝里扔,石块落地的瞬间,整个矿洞剧烈震颤起来,安全帽组成的星海里突然亮起一道光柱,照在洞顶的岩层上,映出片流动的影像——
暴雨夜的矿洞,穿工装的男人抱着块发光的矿石往深处跑,身后跟着十几个戴安全帽的人影,矿灯在黑暗里划出凌乱的光带。突然发生的塌方把他们困在狭窄的巷道里,男人把矿石塞进墙缝,用钢笔在岩壁上刻下名字,最后镜头停在他转身的瞬间,胸前的钢笔反射着矿石的光,和李砚照片上的那支完美重合。
“那是‘芯核’,”陈默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矿区真正的矿藏不是煤炭,是这能储存记忆的芯核。当年矿难是人为的,有人想把芯核据为己有,你父亲他们是为了保护它才故意被困住的。”她指着光柱里的男人,“他们用自己的记忆喂养芯核,让它能抵抗蚀忆丝的侵蚀,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打开它的方法,直到你带着忆痕石出现。”
阿柴突然指着矿车底下,那里的积水里浮着个东西,被光柱一照就翻了过来——是半块工牌,上面的照片被水泡得发胀,却能看清和李砚相似的眉眼,编号和陈默笔记本上的编号只差最后一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