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三一同归(109)(第2页)
“失我煞的核心在身份冢底层的‘角色炉’。”守原的老萨满指着冰丘深处,那里能看到红光闪烁,“炉里烧着历代被‘角色绑架’的人的执念,比如‘我必须做个完美的母亲’‘族长不能犯错’,失我煞就是这些执念与寒风结合形成的‘角色毒’,炉火烧得越旺,假面风就越烈,面具也就越难破碎。”
声诺突然打开存我盒,盒子的响声在狂风中扩散,带着识己霜的力量,透明面具开始出现大面积的裂痕:“盒子能让角色行为‘重新注入自我’!”女童指着正在喂饭的母亲,她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里重新有了思考,“只要让他们在扮演角色时想起‘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面具就会失去力量——比如母亲喂饭,不只是因为‘该喂’,更是因为‘我爱他’。”
声澈将识己霜的粉末撒在本我碑上,碑上的宣言突然发光,与真我泉的泉水产生共鸣,白色的狂风在光线下变得迟缓:“老萨满说,角色炉的炉壁上刻着‘角’字,周围还有无数细小的刻痕,是北境守原人的‘存我咒’,意思是‘角色是外衣,不是皮肤,能穿也能脱’。”他看着冰丘的洞口,“失我煞的弱点,就是这些刻痕里的‘弹性’——角色是用来用的,不是用来困的,就像衣服要合身,太紧了会喘不过气,太松了也不合用,得能根据本我调整。”
砚诺的真我石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石纹里的本我宣言开始流动,浮现出无数“角色与本我共存”的画面:有母亲边给孩子讲故事,边偷偷画着插画;有士兵在站岗间隙,用雪堆出家乡的模样;有族长在训话结束后,和年轻人一起唱着自己编的歌谣——都是在角色框架里,保留本我空间的人,“身份冢的‘破煞点’在‘双生树’!”少年指着冰丘旁的两棵树,一棵是松树,象征着坚韧的角色担当;一棵是桦树,代表着柔软的本我表达,两棵树根在地下相连,枝在天上相交,“树下的泥土里藏着‘共存咒’,只要用真我石的力量激活,就能让角色炉的火焰变成‘滋养本我的暖火’,而非‘烧毁本我的烈火’。”
声澈将识己霜的印记按在本我碑上,银白色的光带顺着碑体蔓延,与双生树的根系遥相呼应:“我来稳住狂风的扩散!”他的声音在雪原上回荡,带着存我盒的清响,“你们去激活共存咒,声诺的盒子能暂时唤醒被控制的人!”
声诺的存我盒越响越亮,透明面具在响声中纷纷碎裂,露出你爱吃的糖包”;士兵搓了搓手,对同伴说“等换岗了去烤火”;族长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说“其实我年轻时也犯过傻”——都是角色与本我和解的瞬间,像冰融化成水,有了流动的温度。
砚诺趁机带着声诺冲向角色炉,假面风在光带的阻挡下变得无力,两人踩着本我碑的光芒形成的冰桥,一步步靠近冰丘深处。角色炉的炉口喷着白色的火焰,上面的“角”字周围,存我咒的刻痕被黑色的执念覆盖。“这些刻痕需要‘角色与本我的和解宣言’才能激活!”砚诺从怀里掏出片守心木的叶子,上面用识己霜写着:“我是砚诺,是守界人的后代(角色),也是爱用雪做小动物的少年(本我),这两个都是我。”——是最坦诚的共存,没有对抗,只有接纳。
声诺的存我盒贴在角色炉的炉壁上,盒子的响声与存我咒的刻痕共振,炉口的白色火焰突然变成了温暖的橘色,黑色的执念在火焰中渐渐消散,露出条代表角色,一条代表本我,谁也没吞噬谁,反而相互滋养。“破煞的关键是‘承认角色是本我的延伸,不是枷锁’!”女童将自己的名字刻在炉壁上,旁边画了个笑脸,“我是声诺,是守界人的孩子(角色),也是爱听故事的小丫头(本我),两个我,都开心。”——是孩童最纯粹的接纳,不带丝毫勉强。
声澈将所有识己霜的力量注入本我碑,本我碑的光芒与角色炉的橘火相融,在雪原上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失我煞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假面风在光柱中渐渐平息,透明的面具纷纷碎裂,化作银白色的光点,融入双生树的枝叶——是被解放的角色执念,重新成为滋养本我的养分。
被控制的人们在金光中渐渐恢复神采,母亲抱着孩子轻声哼唱,士兵跺着脚哼起家乡的小调,族长坐在雪地上给年轻人讲自己的糗事,脸上带着“做自己”的轻松。身份冢的冰丘开始融化,露出着“我也是我”,像是迟来的自我接纳。
声诺的存我盒在真我泉边结出了冰晶,冰晶里冻着“角色与本我共舞”的画面:老师在课堂上严肃授课,课后却和学生一起踢毽子;国王在朝堂上威严决断,私下却对着花盆自言自语。声澈站在双生树下,看着共存咒的光芒映在雪地上,突然明白,所谓的自我,从来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是“角色为表,本我为里”的和谐——就像树有坚硬的树干(角色担当),也有柔软的枝叶(本我表达),缺了谁都不像完整的树,偏了谁都长不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