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玉帝张兴东梦见大寿勇大色忠的陈阿四的后代全部长生不老(第3页)

张兴东伸手去抓老人的手，却抓了把桃瓣。梦里的桃林突然着火，烧得噼啪作响，那些挂着“陈”字的木牌在火里化成灰，飘向人间，竟变成了雪。

他惊醒时，太白金星正捧着生死簿候着：“陛下，地府来报，陈家庄的人开始老死了。陈满仓今晨在磨豆腐时去了，脸上还带着笑，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豆腐。”

张兴东往人间望去。陈家庄的炊烟依旧，只是坟地里多了座新坟，陈秋月正往坟头插桃枝，嘴里哼着小曲，正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远处的老槐树下，几个孩童在追蝴蝶，其中一个虎头虎脑的，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像极了年轻时的陈阿四。

“把那页‘无定数’撕了。”他对太白金星说，声音里带着松快，“添一行：陈家后代，寿终正寝，生死随天，一如常人。”

铁凿突然在腰间发烫。张兴东想起陈阿四出殡那天，自己凿了块石碑，刻的不是“万古流芳”，而是“生得痛快，死得安详”。此刻他摸着凿子上的旧痕，突然懂了——所谓天道，从不是给人无尽的日子，而是让每个日子都带着滋味，像陈阿四咬过的野桃，酸里裹着甜，甜里藏着香。

三百年后，有个石匠在陈家庄修桥，从河底捞出块铁凿，木柄上刻着个“张”字。他把凿子擦干净，用来凿桥栏，凿出的花纹里，总带着股子野桃子的清甜味。而陈家的后代里，出了个新的猎户，也爱徒手搏虎，也爱在井台刻字，只是刻的不再是“勇”，而是“活”。

紫霄宫的玉簟依旧寒凉，张兴东却睡得很安稳。梦里他又去了陈家庄，陈阿四在桃树下摆了酒，身边坐着陈满仓、陈秋月，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后人，个个笑得满脸皱纹，碰杯时的脆响，像极了人间过年时的爆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