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狼狈不堪的倒霉蛋(第2页)
许大茂眼神闪烁,嘴皮子飞快地打着转:“我……我就是帮他晒一晒,怕他忘了,这天气潮,容易发霉。”
“晒?”徐峰弯腰捡起一件蓝底碎花旗袍,指尖拈起衣摆,“这也要你大早上鬼鬼祟祟地抱着跑?”
许大茂张了张嘴,半天没能编出个像样的理由,只能呆呆站着,脸上的神色像被人揭了底的跳梁小丑,气势顿时一泄到底。
“把衣服都捡起来,一件不许少,跟我回去。”徐峰语气变冷,眼神如钉。
许大茂还想狡辩,可见徐峰当真动了火,只能讪讪地弯腰捡衣服,一边低声嘟囔:“你徐峰真把自己当什么了,哪儿都有你——”
“我不是哪儿都有我,是你哪儿都让人看不过去。”徐峰沉声打断,手中提着那几件衣服,转身便往刘海中家走去。
一路上围观的人逐渐聚拢,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摇头叹气。院子里的孩子也停了打闹,睁大眼睛看着许大茂被徐峰押着回家,仿佛在看一出罕见的闹剧。
刘海中家的媳妇正站在门前,脸色难看得像涂了锅底灰,一见两人回来,立刻冲上来接过衣服,嘴里气不打一处来:“这大茂,你是不是疯了?连我家新买的旗袍都敢动!你脑子进水了?”
“不是不是,我……我就看着布料新鲜,想看看是哪家裁缝做的,真不是偷。”许大茂连连摆手,额头都快冒出汗来。
徐峰看着他,冷冷一笑:“下次你再想‘看一看’,就别挑人家屋门没关的时候,也别抱着一堆衣裳往外跑。”
“是是是,不敢了,不敢了。”许大茂连连点头,像个被抓现行的小偷,脸上又羞又悔。
人群逐渐散开,几个老太太边摇头边走开,口中嘟囔着:“这四合院啊,真是什么人都有。”
“是啊,也就徐峰还能看得住点,这要是搁别人家,怕是早就打起来了。”
徐峰没再理会许大茂,转头朝刘海中家的媳妇点了点头:“嫂子,衣服都在,您看看少没少。”
“没少,没少,真是谢谢你了徐峰。”她连连道谢,声音带着一丝后怕,“我当时就怕他拿去典当了,咱这年头,一件旗袍做下来,得攒仨月的钱。”
徐峰没再多言,只是挥了挥手,继续朝巷口走去。他本想早些去裁缝铺碰碰运气,现在却被这事儿耽搁了时间,心里难免有些郁闷。
刚踏出几步,忽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跟上来。
“徐峰,等等。”
他转过头,看见刘海中家的媳妇快步追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小包东西。
“我家那点小点心,昨儿个蒸了点红糖糕,您拿去吃几口,压压惊。”她把那包点心塞进他手里,眼神真挚。
“嫂子,您太客气了。”徐峰略显意外,接过来,却也没拒绝,“那我就不客气了。”
走到巷口,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脸上,他一手提着工具箱,一手拎着点心,脚步虽缓,却越发坚定。许大茂那点事,不过是个插曲,他的心思早已回到那个藏在巷子西头、安静缝衣的女子身上。
裁缝铺门口的布帘在风中轻轻晃着,阳光从缝隙里透进去,像是给这个新的一天,打开了一扇温暖的门。
他抬步走了过去,心跳得稍微快了一点。
裁缝铺的布帘刚被徐峰掀开,鼻尖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松木香。屋里不大,一台老式缝纫机安安稳稳地摆在窗下,窗棂开着半扇,阳光斜斜地洒在地板上,灰尘在光柱中微微浮动。靠墙的木架上整齐叠着各种花色的布料,有几块新货,还带着原厂的包装标签。
林素素低着头,正在给一件棉袄滚边。她今天穿得素雅,一件洗得干净的浅灰毛衣,袖口挽起,露出一段纤细的手腕。头发扎成一束松松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脸侧,偶尔被风吹起,像柔软的黑丝拂过白瓷。
“我来晚了。”徐峰轻声道,放下工具箱。
林素素抬头看他一眼,唇角浅浅一勾,“还说晚,你这是比太阳还早呢。”
徐峰笑了笑,从布兜里取出昨晚聋老太太缝好的纽扣,递给她,“这是老太太让我带给你的,说你上次的针法不够紧实,她重新给缝了一遍。”
林素素接过钮扣,细细看了看,点头,“老太太的手艺比我老道多了,我还得多学。”
正说着,忽然巷子那头传来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抓贼啊——衣服又让人偷了——快来人啊——”
喊声中带着熟悉的沙哑,是一大爷的声音。
徐峰脸色一变,猛地转头望向街口,心头“咯噔”一下——不会又是许大茂吧?他前脚刚训了一通,这人后脚又干出什么事?
林素素也放下手里的针线,眉头轻蹙,“怎么又出事了?”
“我去看看。”徐峰已经拔腿往外冲。
这四合院本就不大,从裁缝铺门口跑到街口不过半分钟,徐峰一路飞奔而过,脚下没乱分寸,眼神里却带着一种极度不安的警觉。
刚到巷子拐角,便看见一大爷气急败坏地站在晾衣杆前,嘴里骂骂咧咧地喊着:“我那条呢?我早上才洗的!才挂上不到一个钟头就没了!这衣贼是盯上咱们院了!”
围观的邻居渐渐多了起来,有人搔头叹气,有人四处张望,还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前天是刘海中家的旗袍,今天是一大爷的军大衣,这贼也不挑,见啥拿啥。”
“你说这四合院都快成菜市场了,什么人都有,怎么住得安生?”
徐峰站在一旁,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地面干净,没有什么被拖拽的痕迹,围墙上有几道新刮的灰印,像是鞋底留下的痕迹。墙角边的黄土里,还有几个浅浅的脚印。
“谁刚刚从这儿过去了?”他冷不丁开口。
一时间,人群静了几秒,几道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靠后站着的许大茂。那家伙缩着脖子,像只刚被雨淋过的鹌鹑,努力把自己藏在人群中。
“你问这个做啥?”他装作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偷衣服这种事……谁都看不见,犯得着追着问?”
徐峰没搭理他,低头继续查看地上的痕迹。越看,越觉得这些印子有些眼熟。这不是他刚才在另一头巷子里追许大茂时看到的那一双旧布鞋印子吗?鞋底那块破胶补得极不讲究,踩出来的印子特别明显。
“许大茂。”他忽然站直身子,声音低沉而有力。
“干……干嘛?”许大茂一愣,下意识后退半步,嘴角挂着讪笑。
“你刚刚在哪儿?”徐峰的眼神像刀子,“你说清楚。”
“我、我刚才……我、我在后头那边晒鞋。”他声音发虚,脚尖不停地在地上磨蹭。
“晒鞋?”徐峰上前一步,俯身凑近,“那你鞋底的泥,是哪儿踩来的?后头不是铺的水泥地?”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侧目,视线全投向许大茂的脚下。他那双灰不拉几的布鞋底上,果然沾着些许黄土,和地上的脚印一模一样。
“我……我不小心走了一圈,那黄土可能是院墙后头沾上的……”他胡乱搪塞,额头开始冒汗。
“你是觉得咱院里全是睁眼瞎?”一大爷火气上来了,瞪眼吼道,“你刚才是不是又想摸谁家的衣裳?”
“我没……我不是……”许大茂急得连连摆手。
“咱不说废话了。”徐峰冷声道,“你要真没做亏心事,把你家那口破缸翻出来让大家看看,要是大衣没藏在里面,我给你道歉;要是找出来,你别想再在这院子里混。”
许大茂脸色惨白,像是被人扒了一层皮。他知道,缸里确实藏着点刚顺来的衣裳,那是他早晨趁人不注意时,从几家晾衣杆下偷偷摘下来的,说是偷,其实是心里的一点歪念,想着等晚上出去卖点小钱喝酒用。
但现在这架势,他根本圆不过去了。
“去他家翻!”一大爷一声怒吼,院子里立刻有人附和。
许大茂顿时瘫坐在地,嘴里嘟囔着:“冤枉……我是被冤枉的……”
徐峰不再看他,径直走向他家门口,那扇破旧的红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扑面而来一股湿布味和馊水的霉气。他快步走到屋角那只黑漆漆的大水缸前,掀开盖子,一阵老布味扑鼻而来。
几件衣服就那么堆在里面,还冒着一点点湿气。
一件是男式呢大衣,一件是棉麻布衫,最上头,还压着一条女人的花围巾。
屋外顿时炸开了锅。
“你还说冤枉!”刘嫂子第一个冲上来,脸色铁青,“这条围巾是我丫头的,她昨儿晚上洗了晾着,早上一睁眼就找不到了!”
“你这脸,留着做啥?”一大爷更是气得手抖,“你要不是院里人,我现在就去找人赶你出去!”
许大茂脸色苍白如纸,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剩下一副软绵绵的架子,眼神里透出一丝不甘和羞愧交织的扭曲。
徐峰没再说什么,只静静地看着他。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院子里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重,像压了一层从未掀开的尘网,慢慢地往每个人头上罩下去。他不是喜欢抓贼的人,但有时候,不把污泥铲干净,整座院子都会发霉。
他低声道:“这事儿我不会管太多,但今天,你若不出面把事说清楚,以后在这院里,别指望还有人愿意搭理你。”
说罢,他转身离开,阳光斜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斜长的影子。
裁缝铺门前,林素素正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嘴角有一丝淡淡的微笑,却也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事情解决了?”她轻声问。
“还没彻底。”徐峰顿了顿,抬眼看她,“但至少,能让这院子安静几天。”
院子里被许大茂那点小把戏搅得鸡飞狗跳,邻居们三五成群地议论纷纷,谁家门口都站着几个人。阳光照进来,本应温暖,却被空气中的喧嚣扰得微微发闷。徐峰站在裁缝铺门前,原本已经打算回屋换件干净衣裳,这一顿早起奔波把他背后的汗水都逼出来了。可他正要伸手推门,林素素却忽然凑上前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犹疑。
“徐峰……”她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咽下一口气,“你……你身上的扣子呢?”
徐峰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外套。他穿的是那件深灰色的对襟棉袄,刚入秋的时候聋老太太亲手给他缝上的,前襟一共五颗铜质小扣子,样式不新却耐用结实。可此刻,他视线所及,竟只剩下了四颗。
“怎么回事?”他皱起眉,手指往前襟一摸,果然,最上方那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撬走了,留下的布眼边沿还隐隐翻翘,显然不是自然脱落的。
林素素脸色也变了几分,“你不是说早上刚从老太太那儿拿回来的吗?她缝得那么紧,不可能自己掉。”
徐峰眉心微动,眸子沉沉地闪了闪。他昨晚确实把这棉袄拿给聋老太太重新补了几针,今早她亲自交给他时还特地叮嘱:“第一颗我重缝过,三层线,能扯断算我输。”老太太虽耳背,但眼不瞎、手不抖,几十年的手艺在那摆着,这纽扣不可能轻易脱落。
徐峰目光一冷,脑中飞快回忆起方才那段混乱局面。他记得自己在许大茂门前站得极近,那人软瘫在地,嘴里哭诉着“冤枉”,双手在地上乱拍乱挠。他自己一心想着把那口破水缸翻开,倒也没防着他在那点缝隙里搞什么小动作。
“许大茂……”他心头猛地一紧,暗骂一声。若真是他趁乱动手脚,这人已经不是“顺手牵羊”了,而是压根就想往自己身上栽赃!
他猛然转身,快步穿过院子,一口气冲到许大茂家门口。那扇破门还开着,屋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声,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徐峰没多想,一脚踢门而入。
“许大茂,你给我出来!”
屋里一片混乱,铺盖翻得乱七八糟,那只黑水缸边上,许大茂正蹲着,手里正捏着点什么,听见声音一慌,连忙往身后一塞。
“你、你干嘛啊?”他强作镇定地喊道,脸上的惊慌却藏不住,“我这屋我自己不能收拾啦?”
“收拾你娘!”徐峰大步跨进屋内,眼神如鹰般扫视一圈,忽然定格在许大茂身后的木箱子上。
他一步冲上前,手起一掀——只见箱子角落里赫然放着一颗熟悉的小铜扣。
“你敢说这不是从我身上掉的?”徐峰冷笑着弯腰捡起扣子,手指搓了搓,转身就将衣襟上的布眼对准。
那扣眼里还残留着一根断线,几乎一模一样的铜锈痕迹,两者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这……这……这我从巷口捡的……”许大茂眼神乱飘,声音已经哆嗦,“我、我哪知道是你衣服上的……”
“你捡?”徐峰冷哼一声,目光寒如霜,“你敢说你刚才趴在地上没碰过我?”
“我、我那是……我那是情绪激动……”他开始胡言乱语。
“你想干嘛?”徐峰一步步逼近,“往我身上栽赃?你偷了别人家的衣服还想反咬我一口?许大茂,你可真有你的!”
院子里听见动静的邻居又围了上来,聋老太太也被人搀着走到门口,一脸困惑地看着屋里:“这是又闹啥啦?”
“老太太!”林素素随后跟上,压着嗓子道,“他偷了徐峰衣服上的扣子,想赖罪。”
聋老太太耳朵不好,但看人眼神极准,她一瞪许大茂,立刻冷笑着敲起了拐杖,“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还想陷害我家峰儿?你是不是吃屎长大的啊?你这手脚比茅坑里的老鼠都脏!”
许大茂被她骂得面如死灰,像根面条一样软瘫在地。
“还我衣服上的扣子。”徐峰弯腰,从箱子里将那颗铜扣拿起,擦净了上头的灰尘,郑重地收回口袋中,“你再碰我一根头发,我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许大茂嘴唇颤抖,眼圈发红,他想要辩解,却发现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不是故意的?”徐峰冷冷一笑,“你昨儿才想拿刘海中的羊毛衫,前天摸的还是阮婶子的罩衣,现在又想栽我身上。你是不知道这院子有多小,耳朵多灵,是吧?”
许大茂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像是被人生生扒了层皮,脸上只剩下一种彻底的绝望。
“我……我真的不是个坏人……”他喃喃地说着,声音却越说越低。
徐峰不再看他,只转身朝外走,步伐稳重,背影如松,衣襟上的那几颗铜扣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院子里一片死寂。
人群中,不知谁轻声感叹了一句:“你说这徐峰啊,也真是本事,连聋老太太都护着他,换别人早让许大茂给害了。”
“可不是嘛,老太太一向冷眼看人,连她都信得过徐峰,那徐峰还用得着我们怀疑?”
“哎,也难怪老太太亲近他,那孩子心细,嘴又紧,做事又稳,和那几个整天光会吹牛哄人的可不一样。”
“别说了,赶紧散了吧,这风一吹,贼味儿都腥得我直犯恶心。”
人群慢慢散去,四合院的阳光重新照回了角角落落。小麻雀落在树枝上吱吱叫着,像是也终于松了口气。徐峰一手插兜,一手攥着那颗扣子,缓缓走回自己的屋子。
可他心里并没有放松,他知道——这一场风波,可能只是开始。许大茂不会甘心,还有人看不惯他,未来的日子,怕是还长着呢……
徐峰站在屋前,手里还握着那枚扣子,指腹微微发烫。他低头凝视着那颗铜质的纽扣,回忆起许大茂方才慌乱的神色,心中不是没有怒意,却更添几分冷静。他很清楚,这件事虽然闹得满院皆知,可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我早说那许大茂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整天油头粉面的,一张嘴比脚还快,没想到……啧啧,连偷人衣服这事都干得出来。”
耳边传来女人压低的嗓音,是二大爷家的儿媳妇赵小翠,她一边晾衣服,一边朝隔壁小声嘀咕。
“谁说不是呢,他那副嘴脸,瞅着就不正经。这次栽到徐峰手里也算活该。”
“嘿嘿,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可亲眼看到他手伸进徐峰怀里……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这手脚利落得很,和摸人兜练过似的。”
“哎呀,真不要脸。听说以前他还去阮婶子那儿蹭过两次炖鸡汤,还拿了人家半罐咸菜,脸都不要了。”
“哈哈,这要传出去,他许大茂可就不是‘大茂’了,改名叫‘大贼’得了。”
徐峰站在屋檐下,神情不动,面上无波,但心头却泛起阵阵凉意。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议论,毕竟这四合院里哪一天能没几句闲言碎语?可真正让他心里不安的,是许大茂如今的“败露”,很可能会引来对方更阴狠的反扑。
“狗急了还咬人呢。”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眼神落在院子角落许大茂的屋门上。
门是关着的,窗户也被报纸糊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点动静。像个正在酝酿风暴的罐子,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一道脚步声从他背后传来。
“徐峰。”是林素素,她手里提着个小搪瓷盆,里面是刚洗好的小白菜,“你今天还真是出风头了,全院子都说你厉害。”
徐峰微微偏头,望着她轻声道:“出这种‘风头’,我宁愿不要。”
林素素轻笑一声,眼神却柔和下来:“可你不出头,他还不知道要偷到谁身上去呢。院子里要不是你仗义,估计早被他搅得乌烟瘴气。”
徐峰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林素素站在他身旁,轻轻抖了抖衣袖上的水珠,又道:“对了,老太太刚才让我问你晚上过去吃饭,说是给你多做了一道红烧肉,还炖了芋头汤。”
“她还记得我爱吃红烧肉?”徐峰一愣,旋即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老太太倒是真上心。”
林素素点点头,“她说你小时候就爱吃,能吃三大碗,还说你比她孙子还贴心。”
徐峰听罢,眼神略微一动。那时候他不过十岁,聋老太太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红烧肉,他却舍不得多吃,夹起一块就往老太太碗里放。她虽听不见,却看在眼里,从那之后,就格外疼他。
“行吧,”他轻轻道,“我一会儿过去。”
林素素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回头,“对了,你小心点,许大茂这人脸皮厚,报复心还强。”
徐峰朝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等她走远,徐峰才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屋,把那颗扣子轻轻放进抽屉里。他知道,今晚过去老太太那儿吃饭,看似寻常,却也许正是他必须做出的选择——不仅是回应老太太的好意,更是在告诉院子里的人:他徐峰,问心无愧。
可他同样知道,这个院子表面安静,实则暗流涌动。他与许大茂之间的梁子,已结得死死的,而那个油嘴滑舌的男人,绝不会就此罢手。
就在他准备换衣服出门时,窗外忽然传来几道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人低声喊着:
“快来快来!许大茂他……他从后院跑了!”
“啥?跑了?”
“谁看见的?”
“我看见的,他鬼鬼祟祟地从炊烟墙那边翻出去,手里还提着什么布包!”
徐峰眉头猛地一皱,步子一转便冲出了门。他隐隐觉得,事情正在往更复杂的方向发展,而这一场关于“许大茂”的风波,恐怕还远远没有落幕……
院子外头的风突然起了,带着凉意扑面而来,将一旁晾着的衬衣吹得飘荡起来,衣角撞在竹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徐峰冲出屋门时正好与迎面赶来的三大爷撞个正着,对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