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你还真来真的啊(第2页)
“看看到底是哪条蛇,想趁夜来咬我一口。”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场新的较量,正悄然展开——不为猪,不为钱,而为立威,为守住他在这四合院里的根。
徐峰悄然靠近前门,脚步轻到连猫都听不见。他眼神如鹰,紧盯着那道半弯腰的身影,对方穿着件深灰色旧夹克,脑袋顶着一顶掉了毛的帽子,正试图用一根钢丝插进门锁缝隙里,动作麻利,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徐峰心里冷哼了一声,眼神逐渐沉了下去。
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靠在门边,看着那人弓着腰,试了两下,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锁舌缩了进去。
门缓缓被推开了一条缝,对方伸头往里探了探,确认没有人发现,这才一点点钻了进来。
徐峰眼看他已跨进门槛,脚刚落地,他猛地从一旁冲出,榆木棍如雷霆破风,直扫对方膝弯。
“哎呦!”一声闷响,对方扑通倒地,手中的钢丝飞了出去,整个人趴在地上,摔得不轻。
“谁?谁啊!”那人刚想挣扎着站起来,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一脚结结实实踢在他屁股上,把他又摁了回去。
“你说你偷猪偷钱偷锁偷门,现在还敢偷我家门口来?”徐峰冷声开口,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钉。
对方挣扎着想起身,但腿脚已经发软,一股从脚踝往上窜的麻意让他差点当场尿裤子。
“徐……徐哥,我我我……误会!我不是想偷,是……是回来找点东西……”来人回头,露出一张熟面孔——竟是院西头的瘦猴子王二蛋。
徐峰眼神一凛,冷笑一声:“找东西?你手里的钢丝是钥匙?裤子口袋里那把螺丝刀又是干啥的?你这脸……还真是比城墙拐角都厚。”
王二蛋哆嗦着坐起来,脸上涂满尴尬与羞愧,一时间半天憋不出一句像样的话,只能傻呵呵陪笑。
“徐哥,真的,我不是冲你来的……我是想看看,前几天大茂那事儿……他是不是还藏着点什么……”
“你是大茂派来的?”徐峰目光一凛,声音更低了。
“不不不不,我跟他现在……唉,我跟他早闹翻了,他那人小肚鸡肠,看谁都想算计,我不过是听说你这猪能生财,就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啥法子借点福气。”王二蛋赶紧连连摆手,声音都有些变调。
“借福气?”徐峰一步步逼近他,“那你怎么不借条命试试?”
说完,抬手又是一棍,但这次没真砸,只在王二蛋头顶横扫过去,吓得他连滚带爬。
“徐哥你别打了,真别打了,我以后再不敢了……院子里人多嘴杂,我一时糊涂,给你赔不是还不行么!”王二蛋跪地抱拳,一副求饶模样。
徐峰没吭声,只是看着他喘了口气,目光如刀。
内心却在快速翻转——这事不是偶然。王二蛋不是那种会主动惹事的人,他胆小,又圆滑,若不是背后有人撑腰,断不敢摸到他徐峰的门口来。
“走吧。”他忽然淡淡开口。
王二蛋一愣,“啊?”
“回你屋去。明儿一早,你去前院墙边蹲一上午,就当给你这半夜做贼的行为赎罪。院里谁问,就说你昨天夜里梦游闯我门口,被我拎着脖子提了回来——一句都不准改。”徐峰声音淡淡,却带着让人无法违抗的威严。
王二蛋愣了一下,嘴角抽了两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徐哥。”
徐峰目送他瘸着腿离开,直到那抹灰影彻底消失在院子拐角,他才重新合上门,坐回屋内。
他静了片刻,忽然把抽屉打开,从里面翻出一把卷着红线的钥匙串——那是猪圈的锁钥,也是一把他专门换的新锁后才加上的副锁。
他低头盯着那串钥匙,心中涌起一丝复杂。
这不是猪的问题了,也不是王二蛋一个人的胆大妄为,而是整个院子的风向变了。
金猪,从一开始就不只是猪。
它在别人眼里,变成了“符号”、象征、一块肥肉。而他徐峰——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个种菜的闲人,是个没人搭理的光棍儿,而是这院里头那头“猪”的主人,是那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
他知道,敲山震虎还没敲完。
许大茂不甘心。
贾张氏嘴没闲。
现在,连王二蛋都来探风。
“想玩,那我就陪到底。”徐峰冷冷一笑,手指捻着钥匙,一点点地将红线收紧。
远处,月光倾泻下来,照在窗台老旧的玻璃上,泛出一层薄白的冷辉。
徐峰拧紧了灯泡,又翻身从床底拖出一个旧木箱,咔哒一声打开,里面堆着许多破布、老物件、中间却放着一本封面早已模糊的记账本。
他轻轻抚了一把那账本封皮,低声道:
“那笔账,该翻翻了。”
徐峰指尖划过那本泛黄的账本,手背青筋微微跳动,眼神像夜里的井水一般深沉。他不是一个喜欢翻旧账的人,可眼下这局势,若不从根上理清楚,以后这院里的人哪一个还肯安生?
账本上的字迹已被岁月磨得发糊,但每一笔的起落,却仍旧如同钉子一样钉在纸上——那是他这些年在这个院子里忍气吞声的痕迹,每一顿被白蹭的饭,每一桶被偷的水,每一次被赖掉的工钱,每一条不声不响背在背后的脏水。
“咱也不说话,咱也不争口气,可这帮人,真当我是个软的捏?”他咬着牙,轻声低语,像是在跟自己对话,又像是在与什么陈年旧事交代。
外头的夜静得发寒,偶尔几声夜猫子的叫唤,像是要在这寂静中撕开一口破洞。徐峰眼睛都不眨,盯着那本账,直到窗外微微泛出点灰白的曙色,他才起身,从灶台后头摸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饭盒,里头装着干瘪的窝头和一撮咸菜。
他坐在桌边,一边啃着窝头,一边掏出张旧报纸,慢慢把昨夜的事和早年的事连成一条线。
“许大茂那狗东西,装得倒像,昨儿个他屋门上那抹泥脚印,谁都看不出来,可我看得清楚。”徐峰咀嚼咸菜的力气加重,眼角抽了抽,“这院里谁脚大,谁脚小,我徐峰这几十年白过了?”
他一口咬掉剩下的窝头,站起身,啪地合上账本,然后拎起系着红布的钥匙串,走到门口,抬手一撩门帘,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
院子里已经有动静了。贾张氏正蹲在水缸边哗啦哗啦地刷着锅,嘴里念念叨叨:“一头猪能有什么出息?整天围着它转,是不是脑子让猪踹了?谁家门口栓猪,还叫邻居早上被熏得吃不下饭!”
她越说声音越大,显然是故意喊给徐峰听的。
徐峰下楼时路过她身边,只淡淡瞥了一眼:“你嫌熏,不如你搬家,院里少了你,说不定还能多点干净。”
贾张氏一听,立刻跳起来拍着手上的洗锅布,叉着腰就骂:“呦,你还能撵人了?你以为栓头猪在门口就了不得了?那头猪除了拉屎放屁,它还能下金蛋啊?”
“它不能下金蛋,但我能让你贾张氏吃不上饭。”徐峰话音低沉,没有吼,只是语气平稳得可怕。
贾张氏愣了一秒,脸上的气势顿时泄了半截,眼神有点躲闪,可她嘴硬,不肯服软,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上饭!”
徐峰没再回话,只是大步穿过院子,直奔许大茂的屋前。他站在门口,扣了扣门。
“谁啊?”屋里传来许大茂不咸不淡的声音。
“开门。”
“这么早干嘛?我还没起——”
“我说开门。”徐峰语气里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门“吱呀”一声开了,许大茂披着一件花棉袄,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皮耷拉着,一副刚醒模样。他一看到徐峰,顿时装出笑脸:“哎呦,是峰哥啊,这大清早的,啥风把你吹来了?”
徐峰也不答,径直抬脚进了屋。
许大茂脸一沉,关门时手指都有点发抖。徐峰站在屋里转了一圈,视线在桌边椅角扫过,突然在一个柜角处停下,眼神一凝。
那是一只油渍斑斑的筐子,边角有一截熟悉的红布条。
他走过去,一把掀开那筐,里面堆着些杂物,可底下却赫然躺着一条猪腿,尚未冷透,肉皮发白,一看就是昨夜刚割下来的。
“你家早饭这么讲究?”徐峰扭头,目光冷如霜刃。
许大茂脸色变了变,嘴角抽搐几下:“这是……是我亲戚家送来的,说是……”
“这猪腿上,还有我扎的防虫药线。”徐峰打断他,声音淡漠。
许大茂张了张嘴,话没出口就咽了回去。
“昨夜你的人潜我门前,今天你屋里就多出这么一条猪腿。”徐峰慢慢走到他面前,语气不疾不徐,“你以为换了个人动手,我就看不出来了?”
“不是我,徐哥,我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许大茂脸都绿了,退后一步。
“从今天起,把你屋那几个三天两头来蹭饭的闲汉都赶走。我不管你怎么跟他们搅和的,但再让我看到你院门前出现一根不该出现的草,你试试看后果。”
他话音刚落,一手抬起,将那猪腿甩回筐里,啪地一声,砸得筐底乱响。
“你自己吃,省得别人说我小气。”徐峰一甩袖,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许大茂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里闪着懊悔和怨毒的光。
徐峰刚走出门槛,嘴角却微微扬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他知道,这还远远不是结束,敲山,只是个开始。
但从现在起——这头“金猪”,只听他的。
许大茂屋内的门“咔哒”一声关上,厚重的木门将外界的阳光彻底挡住。他站在屋里,脸上的笑意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出的阴狠与焦躁。他双手插进头发里猛抓两把,眼神阴冷地瞪着那只猪腿,仿佛那不是一块肉,而是一把捅进他背后的刀。
“徐峰……你真以为你能翻天了?”他咬着牙,喃喃低语,眼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而此刻的徐峰,已经大步穿过了院子,站在那头猪的身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细铁丝,小心地替那根缰绳重新加了一道锁扣,又蹲下身查看猪蹄上的皮肤,看看有没有被昨晚的混乱擦伤。
那头猪“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大脑袋拱了拱徐峰的胳膊,像是记得他才是真正的主人。徐峰嘴角轻轻一动,低声笑了笑,伸手抚了一把猪背:“你倒是比人讲义气多了,知道谁在给你找吃的。”
他刚站起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拖沓脚步声,转头一看,是秦京茹正拎着一篮子菜走过来。
“哟,这么早就给猪巡逻啊?”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打趣,一边走一边撇嘴,“我可听说了,昨儿晚上许大茂屋里多出一条猪腿,怎么着,是你这‘金猪’下的?”
徐峰扫她一眼,懒得搭话。秦京茹却不怕羞,蹲下来仔细看那猪的模样,眼神里竟多出几分怜惜:“说实话,这猪虽然脏了点,但眼神不傻,一般猪哪有它这么灵的?前些天我扔了半个窝头,它还知道藏到水缸后头才吃,怕人看见。”
徐峰听了这话,眉头一挑,瞥了她一眼。
秦京茹看他有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啊,有时候比这猪还闷,整天跟根柱子似的站着,也不说话。可这几天,你变了,不光是猪出名了,你也出圈了。”
“少拿我和猪比。”徐峰瞥她一眼,“你来干嘛?”
“借酱油。”秦京茹笑嘻嘻地晃了晃手里的空瓶子,“你家的酱油不是还剩点嘛?我记得你上周才晒了一缸新的。”
“在灶台后头,自己去拿。”徐峰懒得计较,转身继续摆弄那头猪。
秦京茹轻巧地绕进屋子,走了几步又探出头来,眼神一闪:“对了,刚才贾张氏在街口张罗,说你把她家门口弄得‘猪味熏天’,她要找人来告你扰民。”
“让她去。”徐峰头也不抬,“她若真敢去,我倒要看看谁站在她那边。”
“哟,你这口气,真不是以前那‘闷油瓶’了。”秦京茹啧啧嘴,一边笑着进屋。
徐峰没再说话,只是抬起头望着天边的云,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这件事,许大茂不可能独自一人干,他背后肯定还有人。猪腿的事只是一根导火索,但他不想就这么算了,既然猪能成为一个“引子”,那他就要用这头猪,把整个院子里暗地里的浑水都搅出来。
他正想着,门口突然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带着几分急促和不耐烦。
“谁啊?”他皱眉走过去开门,门一开,竟然是贾张氏那张阴鸷的老脸。
“你出来!”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猪,“你说清楚,这猪是不是你故意拴在我门口想熏死我?你要是不赶紧牵走,我明儿就拿水泼它!”
“你敢。”徐峰眼神一冷,眸光犹如锋刃,直刺贾张氏的心窝。
贾张氏一下子没了底气,嘴唇抖了抖,却仍然梗着脖子:“我就说它晦气!你看看,自从它来了,我家夜里不是掉碗就是摔盆,昨儿还掉了一块镜子碎成渣渣,照的都是晦气!”
“你家晦气,是因为你天天骂人,不是猪的问题。”徐峰淡声道,随后从门槛内拎出一小口袋面粉,直接砸在猪旁边的食槽上,“这猪,拴哪儿我说了算,没人能动。”
“你!”贾张氏气得脸色通红,却偏偏不敢上前。
“你不服气?你可以去喊人,你以为我怕你这点小手段?”徐峰忽地前进半步,那股气势如山般压了上去。
贾张氏被他吓得后退两步,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满脸的怒火此刻只剩怨毒与恼羞成怒:“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她一甩袖,怒气冲冲地走了,背影狼狈不堪。
徐峰站在门口,沉着脸,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身后的猪低低地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似的。
他低下头,伸手拍了拍猪背:“别怕,她动不了你。你是我这院子里最值钱的了。”
他转身进屋,把那本账本重新摊开,一行行,一笔笔,每一个名字后头的空白都被一一填上——
许大茂,疑点确定。
秦京茹,未明。
贾张氏,搅局。
下一步,是谁?
他眯起眼睛,目光冷冽如刀锋,缓缓在“阎解成”的名字上重重点了一笔。
——好戏,才刚刚开始。
徐峰盯着账本上的“阎解成”三个字,眼神渐渐沉了下来。他知道,这人表面上是个油滑世故、不问世事的老好人,平日里谁都不惹,谁也不亲近。但徐峰从小在这个院子长大,比谁都清楚,那种一天到晚低着头扫地、抹窗户的人,才是真正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藏着不说的。
他一边慢慢地把账本合上,一边在心里回忆最近几日阎解成的行踪。那人白天总在中院转来转去,手上拿着鸡毛掸子,嘴上喊着“扫尘除病、晦气走开”,但每回徐峰从后门出来,总能看见他站在靠近许大茂屋后的角落,站得笔直,眼神却往里偷瞧。
——太刻意了,像是故意在等什么,又或者在看什么。
“行,我就从你这块磐石里敲点水出来。”徐峰嘴角冷笑。
天色渐暗,整个四合院沉浸在炊烟和暮色交错的氛围中。徐峰特意晚了半个时辰才出门,手里拎着一包炒花生和两根烟卷,朝后院阎解成住的小屋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预演即将要上的这一出“试探戏”。面对阎解成这种人,不能硬来,要慢,要稳,要用话套。
“哎呦,小徐来了?”屋里刚点上的煤油灯将那张斑驳的脸映得模模糊糊,阎解成端着茶壶,眼神从昏黄灯光后面透出来。
“阎叔,我这几天总犯愁。”徐峰笑着走进屋,把花生倒在桌子上,顺势递过去一根烟,“整天想点子养猪,脑子里都是圈圈叉叉。”
“嘿嘿,猪啊……那可是财。”阎解成眯眼吸了一口烟,声音沙哑低沉。
“也不一定,全看养得好不好。”徐峰挑了下眉,把自己那根烟也点上,靠着门框慢慢蹲下,“猪这玩意儿,跟人一样,越靠得近,越难琢磨。”
“你这是……话里有话?”阎解成眼神顿时锐利了几分。
徐峰装作没听懂,仰头吐了个烟圈:“我这不是来找阎叔聊聊天嘛,您在这院子里年头最长,知道的也多,我想着,从你嘴里掏点门道出来,省得我走弯路。”
“呵呵……”阎解成干笑两声,“你呀,别看年轻,心思可不比我老头子少。”
两人沉默了片刻,徐峰却突然转了话头:“对了,阎叔,你前天是不是夜里没睡?我听我那猪叫唤得厉害,好像是看到什么人了。”
阎解成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那只刚要伸向花生的手生硬地停在半空,僵了两秒才缓缓放下:“我夜里睡得死,听不着。年纪大了,耳朵也背了。”
徐峰心里一紧,表面却故作轻松:“也是,院里动静也多,尤其那许大茂,他家后门最近是不是修过?我昨儿瞧见地砖不一样了。”
“没留意。”阎解成低头剥着花生皮,目光避开徐峰。
“那猪腿啊,被偷走的那条,我听说许家灶台”
“你啊……”阎解成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两秒,“你这是盯上大茂了?”
“我也就是问问,看阎叔你听没听见什么。”徐峰话锋一转,继续笑道:“我那猪可不一般,谁碰它我都得记账。若是谁真动了心思,早晚是要赔的。”
阎解成咧咧嘴,牙黄如旧,“你别太小心眼了,这院子嘛,风吹草动多了去了。”
“我不是小心眼,我是信不过人。”徐峰一边说一边把桌上的花生往兜里揣了一点,“不过有些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不是吗?”
他故意把这句话放得很重,然后站起身拍拍屁股,朝门口走去。
“徐峰。”阎解成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低沉而缓慢。
“嗯?”
“有些话,我不说,是怕惹事;可你若真想知道,就别在屋里问,去后院柴房看看,那里,也许能解你心里一半的疑。”
徐峰顿住脚,缓缓转过身:“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也没说。”阎解成笑了,脸上皱纹堆成一张老狐狸的面具,“我这人年纪大了,说话没个正经。”
徐峰点点头,却没再说话,只是朝他举了举手中的烟:“多谢了。”
夜深风凉,他的心却越发清明起来。
柴房?那可是许大茂的“私人地盘”,平时连贾张氏都不敢靠近半步。要不是阎解成故意试探,根本不会提这一茬。
看来,下一步的“敲山震虎”,还得靠这片破柴堆来掀开真正的底牌。
徐峰眼中寒光闪动,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许大茂……你藏得还不够深。”
夜色愈发浓重,院墙投下的阴影宛如一匹匹沉默的兽皮,将整个四合院裹得严实。徐峰缓缓绕过回廊,走向那片静谧已久的柴房。他脚步极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神经上,隐隐发紧。
院子里的风透过破旧的窗格吹进来,带着淡淡的煤灰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徐峰手里握着一根细铁丝,早已绕成了一个精巧的小钩。他摸了摸腰间的工具袋,确认扳手和小钳子都在,一切准备就绪。
柴房的门锁是一把老式铜锁,锈迹斑斑,却没多少技术含量。他蹲下身,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木门,确认屋内没人。接着,他迅速蹲低,将铁丝探入锁眼,几下拨弄,“咔哒”一声,门锁松动,像是一道无声的信号,在夜色中被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