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蛇之越 作品

六十六:红焰归来(第2页)

转折点出现在高二。新来的林老师在美术课上展示抽象派画作,画面中浓烈的红色如火焰般灼烧着画布。“红色是最具生命力的颜色,”她的目光扫过教室,停在我攥紧的拳头,“却总被误解为暴力的象征。”课后,她将一本《色彩心理学》塞给我,扉页上写着:“真正的勇气,是拥抱被世界误解的热爱。”

在林老师的鼓励下,我开始用红色创作。当我的《绽放》被挂进展厅中央时,那个曾绊倒我的男生挤到前排。“这幅画...好像在流血。”他喃喃自语。我握紧手中的红笔,突然想起展览前夜,我确实偷偷将指尖的血滴在了画布角落——那抹暗红,意外让整幅画有了呼吸。

展览结束那天,林老师将我叫到办公室。她推来一台老式放映机,屏幕上闪过的画面让我浑身血液凝固:二十年前的火灾现场,一个穿着红裙的小女孩在浓烟中奔跑。“你母亲是那场火灾唯一的幸存者,”林老师声音颤抖,“她后来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却坚持用红色为你缝制衣物,试图用新的记忆覆盖旧伤...”

我跌坐在地,记忆突然翻涌。难怪每次穿红裙奔跑时,母亲眼中总有泪光闪烁;难怪那些红色物件,总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原来我对红色的偏执,不过是母亲用爱编织的温柔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