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语法树与心跳变位法(第2页)

化学实验课的通风橱嗡嗡作响，林雪萍握着滴定管的手腕被江明华突然伸来的烧杯夹碰歪，酚酞指示剂在锥形瓶里晕开的粉红浪潮漫过实验记录本边缘，与他上周在篮球场摔倒时膝盖擦伤结的痂形成同色系渐变。"中和反应终点和你脸红的速度成正比。"江明华用坩埚钳夹起烤焦的曲奇饼，那是他用酒精灯偷烤的慰问品——林雪萍上周月考失利后在顶楼吃掉三包同款饼干。陈默在隔壁组点燃镁条的强光里，两人映在安全镜中的倒影突然重叠，林雪萍白大褂袖口沾染的氢氧化钠溶液结晶，恰好拼出江明华学生证照片上的呆毛弧度。通风系统骤停的刹那，少女转身时扬起的发尾扫过少年颈侧，那缕带着柠檬护发素香气的静电火花，与他昨天修理耳机时焊点迸溅的蓝光同样转瞬即逝。

校运会前夕的黄昏跑道铺满橙光，林雪萍握着秒表给江明华测百米成绩时，表链卡扣松脱的瞬间金属贴片划破他后颈，渗出的血珠在落日里凝成暗红玛瑙。"上周你帮我修自行车链子时也是这个位置受伤。"少女掏出创可贴才发现包装印着滑稽的柴犬图案——正是他上次在她课本画的涂鸦同款。江明华蹲身系鞋带时，林雪萍运动短裤口袋滑出的能量胶滚到他脚边，草莓味包装上被指甲掐出的月牙痕，与上周他替她拎书包时在肩带发现的齿印完全吻合。陈默调试广播设备的电流杂音里，两人同时伸手捡拾的指尖在橡胶颗粒上相触，跳远沙坑扬起的硅酸盐粉末在余晖中形成丁达尔效应，将那个比正式比赛更慌乱的黄昏切割成慢镜头帧。

艺术节彩排的礼堂吊灯洒下碎金，林雪萍踮脚调整舞台幕布挂钩时，帆布腰带突然绷断的瞬间江明华伸手托住她的后腰，掌心肌肤相贴的温热透过衬衫格子纹传递，与他上周在物理实验室触碰静电球时的酥麻感沿着相同神经路径蔓延。散落的金属挂钩在木地板上弹跳，最终静止成北斗七星阵列，恰好对应两人上周夜跑时在操场数过的星座方位。"你美术课欠我的速写作业该还了。"少女转身时发卡勾住他卫衣抽绳，水晶樱花坠子晃动的幅度与顶棚摇晃的聚光灯同步，在侧脸投下不断变幻的光斑。陈默误开追光灯的强光里，江明华看见林雪萍虹膜里自己的倒影正在剧烈变形，如同他上周在生物课显微镜下观察到的变形虫伪足。

梅雨季首场暴雨冲刷着走廊瓷砖，林雪萍抱着作业本在拐角急刹时撞进江明华撑开的伞骨，伞面翻转的瞬间雨水在两人纠缠的鞋带间汇成溪流，他卫衣兜里融化的巧克力派黏住她裙摆的蕾丝边——这与他上月弄丢她图书馆借书证时赔偿的甜点属同系列产品。教导主任的呵斥声穿透雨幕时，两人挤在器材室门口拧校服下摆的水渍，潮湿空气中漂浮的体操垫乳胶味混着林雪萍护手霜的杏仁甜香，在生锈的更衣柜门板上凝成雾状方程。陈默举着手机拍摄积雨云时，闪电劈亮的刹那，江明华看见少女湿发黏住的脖颈后侧，那颗淡褐小痣的位置与他昨天在课桌刻的星座图标第三颗星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