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第3页)
掌印官捧着新囚衣跪地:"臣若再让一片囚衣出境,甘愿受腐肌之刑。"
私盐井的封填催生《盐政新篇》:"盐井官督商办,卤砂出井必验獬豸纹火漆。" 晋商们看着新制,纷纷销毁私渠,转而经营合法贸易。谢渊知道,唯有官商两道正,边关才能稳。
互市监理局挂牌当日,谢渊亲自盖上第一方监理印。新的通关文牒需风宪官、边关守将、商队首领三方画押,暗桩再也无法伪造花押。
涿州矿难碑旁,"囚衣之碑" 拔地而起,碑身用焚化的囚衣残片嵌入,形成巨大的獬豸护关图。谢渊在碑前致辞:"这些衣料,本应囚住贪腐的官,却曾垫了敌国的马。今日立碑,告慰英灵,警示来者!"
老河工们抚摸着碑上的靛青,老泪纵横:"我儿死时,穿的是补丁衣,敌马却垫着囚衣..." 谢渊握住老人的手:"老丈,以后的囚衣,只囚该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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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龙的工牌被供奉在碑顶,与囚衣之碑遥相呼应。工牌背面的 "盐引换马,河工当祭",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谢渊望着工牌,仿佛看见周龙在晋商总会的暗室里,用矿砂写密信的场景。碑阴刻着谢渊的手书:"官之责,在守土;官之罪,在资敌。守土者流芳,资敌者遗臭。" 这句话,成了所有边关官员的入职誓言。《大吴刑案宗》新增 "囚衣通敌案" 专卷,首页贴着商队首领的供词,谢渊的批注力透纸背:"囚衣者,国法之器也。器正而刑明,器歪而国危。护器者,必护官心。"往来官员读至此处,无不在獬豸像前驻足,生怕自己的官印,成为敌马的垫料。 被封的私盐井旁,百姓自发建起獬豸庙,供奉卤砂标本与囚衣残片。香火缭绕中,商队首领的供词被刻在庙墙,成为最生动的国法教材。谢渊知道,这些民间记忆,比任何官文都更有力量。
谢渊望向校场,萧枫的骑兵正在操练。战马的甲胄泛着靛青色,那是囚衣的颜色,却成了边关最坚固的铠甲。"大人," 萧枫笑道,"瓦剌探子说,我们的马,带着獬豸的怒火。"谢渊望向关外,烽火台的狼烟笔直升起。他知道,当国法刻进官心,当民心凝聚成墙,任何商队,都无法再偷走大吴的气血。
夕阳照在居庸关的城墙上,谢渊的勘合符泛着微光,映照着新铸的獬豸纹关印。商队首领的供词,此刻正在风宪官署的密档阁里,与赵南星的花押、周龙的密信并列 —— 它们共同组成了官腐的警示录。
"大人," 林缚低声道,"瓦剌的商队,再也不敢挂三叠盐引了。" 谢渊点头,目光落在城楼下的囚衣之碑,那些靛青的残片,在夕阳下如泣如诉,却也如剑如戟。谢渊想起查案时的每一个细节:囚衣的硫黄味、卤砂的青灰色、商队首领的烙痕。他知道,官印虽小,却系着国家的安危,容不得半点玷污。"记着," 他对林缚道,"任何商队,都要验明正身," 指了指心口,"更要验明这里。官心正则商道正,商道正则边关固。"
片尾
《大吴边关志》的末尾,谢渊的题记这样写道:"边关之防,首在官心。官心正则商道正,商道正则边关固。吾辈当以囚衣为戒,守土如守心,护商如护民,方保边关万年无虞。"
风穿过隘口,带着囚衣之碑的回声,仿佛在诉说:国法如刀,官腐如鼠,刀光所至,鼠辈难逃。官官相护的黑暗,终将在獬豸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卷尾
太史公曰:观瓦剌商队之变,知官腐之恶,莫甚于资敌卖国。镇刑司卖囚衣以换马,忠勇侯开私井以资敌,晋商通关节以牟利,此等行径,直欲断大吴之脊骨,喂敌国之战马。然谢公以敏锐之眼辨囚衣,以缜密之思追卤砂,于商队鞍下揪出官腐之网,于私井深处斩断通敌之链,非独其智,乃其忠勇两全也。后之守关者,当以商队为鉴,守器如守魂,护民如护国,方保边关永固,奸邪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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