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温差 作品

第756章 渤海帆影(第2页)

“最早的航海文字,是带着香味的。”阿石剑锋挑起龟甲,剑气催发下,龟甲化作只玄鸟,翅膀扫过之处,墨色触须纷纷退散,“蚀星不懂,这些字里藏着的不是掠夺,是交换时的诚意。”

林霜的新箭突然离弦。箭镞穿透层浪,射中沉船桅杆上的墨色核心,那团蠕动的墨色炸开时,飞出无数扭曲的符号:有被篡改的“海禁”,有刻意放大的“番患”,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隔”字,边缘还在吞噬着货单上的“通”与“商”。

“它又在砌墙。”苏念安与阿石的剑同时出鞘,金芒与暗金色剑气在浪尖交织,浮出《岛夷志略》里的篇章。汪大渊笔下的“殊方异物”突然活过来,胡椒的辛辣混着丝绸的柔滑,在“隔”字周围织成道气墙——气墙的缝隙里,阿拉伯数字的“1”与汉字的“壹”正在互相点头,像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

墨色“隔”字突然暴涨,触须如章鱼的腕足般卷向远处的群岛。最前端的触须已经缠上块琉球石碑,碑上的“守礼之邦”正在剥落,露出底下被墨色侵蚀的痕迹。林霜的第二支箭及时赶到,箭杆上的空白刻痕突然亮起,浮现出《隋书》里的“流求”二字,像道护身符贴在碑上。

“从徐福东渡的传说,到鉴真东渡的执着,海上的文字从来带着温度。”苏念安的指尖抚过碑石,湛泸剑的金芒顺着她的指尖流淌,在碑上刻下新的字句:“舟船为媒,文字为桥”。墨色触须遇上金芒,突然发出灼烧般的嘶鸣,退潮般缩回深海。

阿石突然指向东方的海平面。那里的晨雾正在散去,露出座灯塔的虚影,塔身的砖石上刻满各朝代的“航”字,最顶端的灯盏里,浮着片明代的海图残片——图上的“东洋”与“西洋”被条金线连接,线的尽头写着“同”,是用朱砂描过的,在晨光中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