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温差 作品

第762章 埃及塔语(第2页)

林霜在金字塔的入口处发现串风干的矢羽,羽管上的丝线缠着块玉坠,玉坠的一半是和田玉的“平安扣”,一半是埃及的绿松石圣甲虫。她将玉坠贴近箭囊,所有鸵鸟羽突然直立,指向通道深处的竖井。“这条通道精准指向北极星,就像洛阳明堂的通天柱对着紫微垣。”她往竖井里射入一支箭,箭尾的红绸在气流中展开,露出里面绣着的北斗七星,“不同的通天路,对着同一片天。”

苏念安握着湛泸剑走入通道,剑身在黑暗中发出蓝光。通道两侧的石壁上,烛火照出无数凿痕——汉文的“深”字与埃及文的“井”符号交替出现,而每个符号的拐角处,都嵌着粒中国的珍珠,珍珠的光泽恰好照亮下一个刻痕。“他们用火把计算深度,就像我们用线香测量井深。”她数着第108粒珍珠时,前方突然出现岔路,路口的石壁上画着幅八卦图,而八卦的每个卦象里,都填着埃及的神名,“你看,连迷路时的路标,都在互相翻译。”

阿石在王室墓室的石棺上发现道剑痕,痕迹与龙渊剑的刃口完全吻合。当他将剑插入痕中,石棺突然上浮,露出下方的密室,密室的墙壁上镶满了琉璃砖,砖上的波斯几何纹里,藏着中原的云雷纹。“公元前332年,亚历山大东征时,带了批中国工匠。”他用剑鞘敲了敲第三块砖,砖里浮出卷丝帛,上面用汉隶写着“方锥体积术”,旁边却用希腊文批注着“阿基米德的方法”,“原来两千年前,就有人在争论哪种算法更简单。”

林霜的箭射中了密室穹顶的星座图,箭簇嵌入之处,突然亮起片荧光。那些原本独立的星点开始连线,希腊的“大熊座”与中国的“北斗”在荧光中重叠,而连接星点的线条里,渗出朱砂与矿物颜料的混合痕迹。“他们用赤铁矿画星图,我们用朱砂点星宿,两种颜色在黑暗里,都发着同样的光。”她摘下穹顶垂下的青铜链,链环的锻造工艺里,既有埃及的失蜡法痕迹,又有中原的错金工艺,“这条链子挂了三千年,早把两种手艺磨成了一家人。”

当三人登上金字塔顶端时,夕阳正将塔身染成金红色。苏念安望着塔尖的金属锥,发现锥面的反光里,正浮现出长安大雁塔的轮廓,而大雁塔的相轮上,竟戴着顶埃及的奈梅斯头巾。“所有通天的塔,都在模仿山的形状。”她将湛泸剑抛向空中,剑身在落回手中的瞬间,映出幅奇异的画面:中国的营造尺与埃及的腕尺在沙地上拼成把尺子,尺子的刻度同时刻着“仞”与“肘”,“高度从不分单位,只分想不想够到天。”

阿石的龙渊剑插入塔顶的石缝,剑身上的云纹突然与塔身的沟壑共振。整座金字塔开始发出嗡鸣,塔基的石块缝隙里渗出水银,水银在沙地上汇成两条河——一条是尼罗河的走向,一条是黄河的九曲,而两条河在入海口处交汇,凝成块混着金沙的琥珀,琥珀里的汉文“河”与埃及文“水”字正在互相滋养,长出细小的芦苇。

“大禹治水时用的‘准绳’,和他们测量尼罗河宽度的麻绳,用的是同一种麻。”他拔出剑时,无数金属残片从石缝中涌出,罗马的铅锤、波斯的测绳、中原的水平仪在暮色中组成个巨大的三角尺,尺的顶点正对着初升的金星,“丈量大地的工具,早就像这条河一样,你中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