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耳的兔子 作品

第379章 陆则衍的“跨界教学”·西医视角的中药(第3页)

他把书递给小棠,指尖在“燥性减”三个字上停了停:“就像你奶奶觉得‘炒白术不冲’,这是最直接的经验;我们检测的挥发油数据,是给这个经验找了个‘说明书’。以后给患者讲为什么用炒白术,既能说‘老法子说这样好’,也能说‘因为刺激性成分少了’,他们是不是更信?”

小棠摸着泛黄的书页,忽然想起苏怀瑾常说的“守正创新”——“正”是老祖宗的经验,是《炮炙大法》里的字句,是奶奶“不冲”的感受;“新”是显微镜下的菌丝体,是柱状图里的数字,是能说清“为什么”的科学依据。这两者根本不是对立面,像铜药碾和显微镜,最终都是为了让药材更好地发挥作用。

下课的时候,大师兄捧着化验单感慨:“以前总觉得中医西医像两条平行线,一个讲‘感觉’,一个讲‘证据’。现在才明白,它们早就在‘把病治好’这个终点上交汇了——老祖宗靠经验摸到了路,我们用数据照亮了路。”

小棠把笔记本合上,封面上贴着片她压干的白术叶。她忽然懂了为什么苏怀瑾和陆则衍总能聊到一起——他们从不在乎“是中医还是西医”,只在乎“能不能让患者舒服”。就像认药时既要用手摸、用鼻闻,也要用显微镜看;治病时既要望闻问切,也要参考化验单。手段不同,初心却一样。

窗外的薄荷被风一吹,香味漫进诊室。小棠想起陆老师最后说的话:“最好的中西医结合,不是把中药塞进西药的瓶子,也不是给中医套上西医的帽子,是像茯苓和益生菌那样——你帮我生长,我帮你发挥作用,最终都为了人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她低头看了眼笔记本上的字,在“炮制=做饭”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铜药碾,又画了个显微镜。两个物件挨在一起,像一对默契的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