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赌命?值得吗?(第2页)
扶楹看着落蘅放在被褥上的手,记忆中,逆在掌控这具身体时,就总是用这双微凉的手,游刃有余地挑开她的衣襟,带着戏谑,精准地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处战栗。
这双手,净白修长,尽显贵气。
可此刻,这双手却裹着层层白纱。
她没忘记给他包扎伤口时,他手心里狰狞的伤口,那些被骨刀割出的伤深可见骨,几乎横贯了整个掌心,凝结出的血珠都像是深深嵌入在他苍白的皮肤上。
思及此,扶楹的指尖轻轻覆在他缠满白纱的手背上。
落蘅浑身一僵,眼睫轻颤,缓缓抬眸看向扶楹,却撞见她低垂的眸光。
那目光落在他被白纱包裹的掌心,轻声道:“骨刀是这么用的?伤人伤己?”
落蘅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干裂苍白的唇也慢慢抿了起来。
他不自觉想要蜷缩手指,藏起心中的狼狈,却被白纱阻隔动弹不得。
与兽潮对战时,他身体里的力量已经枯竭,只能靠着一腔蛮力,不住劈砍着骨刀,那些裹挟着属性力量的兽爪撕开他的肩胛时,骨刀柄铿锵一声,断裂了。
他却毫不犹豫捡起骨刃,再度挥舞出去,粘稠的血液顺着指缝滴落,一次又一次,用断裂的骨刃划穿兽人的咽喉。
虽然剧痛也令他的手掌麻木,可一想到这样的痛苦扶楹也曾承受过,他的疼痛就都化作沸腾的杀意,也涌出了无尽的勇气,想用这柄骨刃,杀更多想要伤害她的兽人。
鲜血喷溅在脸上,他觉得很痛快。
这具身体终归也尝到了她曾受过的疼痛,这双手,也终于护住了想护住的人。
“落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折磨自己,好吗?”
扶楹指尖轻抚他紧绷的手背,狭长的眸子里泛着温柔,忽然牵起他伤痕累累的手,捧至唇边,温软的触感隔着纱布,都仿佛烙印在他的掌心。
落蘅紫色的瞳眸骤然一缩,她的呼吸近在咫尺,却是他从未想过的温柔。
他静静凝望她片刻,眼底终年笼罩的阴霾,在这一刻仿佛被尽数驱散了,帐篷外风雪呼啸,却盖不住他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终于,也被她所珍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