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秦灭韩(第2页)

公元前249年,秦相吕不韦遣蒙骜攻韩,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他们夺取成皋(今荥阳西)、荥阳,设三川郡,秦国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宣告着新的统治。

至此,韩国的西部屏障尽失,秦军如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抵在新郑咽喉,北可威胁赵魏,南可俯瞰楚国。而韩国仅剩的疆域,被压缩在新郑周边不足百里的狭小区域,三面被秦境环绕,唯有东临魏国,却也是朝不保夕的弱邻,自身难保,根本无力相助。韩国的命运,仿佛已被死死掐住,无力挣扎,只能在绝望中等待命运的裁决。

公元前247年,秦庄襄王驾崩,十三岁的嬴政继位。消息传到韩国,君臣们暗自窃喜,以为“幼主即位,秦国内乱”是他们喘息的机会。然而,他们却浑然不知,更狠辣的谋略正在咸阳宫中悄然酝酿。那个日后被称为“始皇帝”的少年,早已在吕不韦、李斯的辅佐下,目光如炬地盯上了这个摇摇欲坠的邻国,一场精心布局的风暴正悄然逼近。

嬴政亲政前的十年,是韩国在恐惧中挣扎的十年,每一天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却找不到一丝光明。秦国的策略不再局限于军事进攻,而是“软刀子”与“硬拳头”并用,双管齐下,让韩国防不胜防。

尉缭的“灭国之策”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散千金以乱其政”。秦国的使者带着成箱的黄金,如同幽灵般游走在六国之间,尤其是韩国的朝堂之上。他们收买韩国权臣,用金钱腐蚀他们的灵魂。上党守将冯亭的后人冯朝,收受秦国贿赂后,竟在朝堂上大放厥词,力主“割地事秦”,仿佛秦国的铁蹄是他们的救星。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使得韩国本就微弱的抗秦声音愈发式微,抗秦派的士气被打击得支离破碎。

与此同时,秦军年年出兵,却并不急于一口吞灭韩国。他们今天夺一座城,明日占一片地,如同温水煮青蛙般,一点点消磨韩国的抵抗意志。公元前241年,五国最后一次合纵攻秦,韩国虽派兵参与,却在秦军反攻时率先溃逃,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从此,韩国彻底沦为六国抗秦的旁观者,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国家在战场上拼杀,自己却无力回天。

秦国还在韩国散布“天下归一”的言论,仿佛这是天命所归。市井间流传着“秦法虽严,却能止战乱”的说法,连韩国百姓都开始动摇,怀疑自己的命运。他们看着战火纷飞的大地,看着无数的生灵涂炭,开始怀疑:或许被秦国吞并,反而是结束战乱的出路?这种思想如同瘟疫般在韩国蔓延,侵蚀着人们的信念。

到公元前238年,韩国的疆域已不足鼎盛时期的三分之一,曾经繁华的土地如今满目疮痍。新郑城外的田野里,到处是荒弃的村落,断壁残垣间,野草丛生,荒芜一片。军队仅剩四万五千人,且多为老弱,根本无法抵御秦国的铁蹄。灭亡,不过是时间问题,韩国的命运,早已被秦国的巨手紧紧掐住,无力挣扎。

公元前230年,也就是秦王政十七年的阳春三月,本该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时节,然而韩国却笼罩在死亡的阴影里。大地依旧寒意未消,秦国的战云却已压顶而来。秦将内史腾的军队在黄河岸边集结,十万秦军甲胄鲜明,战旗猎猎作响,战船如黑云蔽日,遮天蔽日的阵势让对岸的韩国南阳守军不寒而栗。他们望着这铺天盖地的秦军,未战已怯,心中清楚,自己手中的戈矛,抵不过秦军的强弩;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不住秦军的铁骑。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