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灵狐嗅出的第一缕汤包香》
三人刚踏入那座古镇,就见青石板路上行人摩肩接踵,叫卖声、说书声混杂着酒香飘来,比之前的村庄热闹了数倍。林恩灿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面具,犹豫着要不要戴上,却被林恩烨按住了手。
“别急着戴,”林恩烨朝街角努了努嘴,“你看那边,戴面具的人不少,许是这镇子的风俗,咱们这般模样,反倒不扎眼。”
林恩灿望去,果然见几个行脚商人模样的人脸上遮着各式面具,有铁制的狰狞兽面,也有竹编的镂空样式,与他那青铜云纹面具相比,反倒显得寻常。他松了口气,将面具重新掖回腰间。
灵狐突然从他肩头跳下,窜到一个卖糖画的小摊前,对着转盘上的龙形图案直晃尾巴。摊主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见灵狐通人性,哈哈笑道:“这位客官的灵宠倒是识货,这龙糖画,可是老汉的拿手绝活。”
林恩灿正要掏钱,却见旁边一个穿月白长衫的女子也伸手去转转盘,指尖与他不经意间相触,那女子猛地缩回手,脸颊泛起薄红,抬头望他时,眼神里竟有几分惊惶。
“抱歉。”林恩灿颔首致歉,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这女子眉如远黛,眸似秋水,虽衣着素雅,却难掩一身清贵之气,倒不像是寻常镇民。
女子慌忙摇头,声音细若蚊蚋:“无妨。”说罢转身便走,裙摆扫过摊位边缘,带落了一根竹签,她却似未察觉,脚步匆匆地汇入人群。
林牧凑过来,挤眉弄眼道:“大哥,这姑娘看你的眼神,跟村里那些姑娘可不一样,像是……怕了你似的。”
林恩烨也觉得奇怪:“方才那眼神,倒像是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而非单纯的倾慕。”
林恩灿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相触的地方,若有所思:“这古镇,怕是不简单。”
正说着,街角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穿黑衣的汉子正追打一个少年,嘴里骂骂咧咧:“敢偷咱们‘影阁’的东西,活腻了不成!”
少年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虽被打得嘴角淌血,却死死咬着牙不松手,瞥见林恩灿三人时,眼中闪过一丝哀求。
林恩烨正要上前,林恩灿却按住他,低声道:“影阁……这名号,在皇城的密报里见过,是个专做暗桩买卖的组织,手段阴狠。”
“那不管?”林牧急道,“那少年快被打死了。”
林恩灿目光落在少年怀里的布包上,那布包边角绣着一朵半开的玉兰花,与方才那月白长衫女子裙摆上的暗纹如出一辙。他心念一动,对灵豹使了个眼色。
灵豹会意,猛地窜出去,对着黑衣汉子的腿肚子就是一口,疼得那汉子嗷嗷直叫。趁众人分神的瞬间,林恩烨已拎起少年退到巷口,林恩灿则抬手一挥,几道灵力化作无形屏障,将追来的汉子挡在原地。
“走!”三人一豹一狐拐进窄巷,灵雀在空中盘旋警戒,直到甩开追兵,才在一处废弃的柴房停下。
少年这才松开布包,里面竟是一枚玉佩,玉质温润,上面雕刻的凤凰图案栩栩如生,绝非凡品。“多谢三位公子相救,”少年喘着气,将玉佩紧紧攥在手里,“这玉佩……关乎我家小姐的性命,绝不能落入影阁手里。”
“你家小姐?”林恩灿追问,“是不是穿月白长衫,方才在糖画摊前的女子?”
少年大惊:“公子怎会识得我家小姐?”
林恩灿心中了然,看来那女子的身份,比他想象中更复杂。他刚要细问,柴房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叩,正是那月白长衫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是……是救命恩人吗?”
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女子站在门口,衣角还沾着尘土,显然是一路急赶而来。见少年安然无恙,她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随即对着林恩灿三人深深一福:“小女子苏清沅,多谢三位公子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
少年连忙将玉佩递还给她,低声道:“小姐,幸好他们……”
“嘘。”苏清沅按住少年的手,目光警惕地扫过巷外,才拉着三人往柴房深处退了退,“此处不宜久留,影阁的人很快会找来。实不相瞒,我乃京城苏家嫡女,这玉佩是先母遗物,藏着家族秘辛,影阁觊觎已久,才一路追杀至此。”
林恩灿眸光微动——苏家?他想起去年查抄的贪腐案中,苏家正是主犯之一,却在结案前举家失踪,原来是避到了这古镇。
“既是京城人士,为何会在此地?”林恩烨追问,语气带着审视。
苏清沅苦笑一声:“家父获罪后,全家遭通缉,影阁趁机胁迫,想夺走玉佩里的秘辛。我们一路逃亡,本以为这古镇偏僻,能暂避风头,没想到……”她看向林恩灿,眼神复杂,“方才在糖画摊见公子气度不凡,便觉眼熟,此刻想来,倒与……”
“与谁?”林牧追问。
苏清沅却摇了摇头,似是不敢说出口:“罢了,如今说这些无益。三位公子若肯再帮小女子一程,护送我们出城,清沅必有重谢。”
林恩灿沉吟片刻——苏家案疑点重重,影阁又牵涉甚广,此事或许能牵出更大的网。他点头道:“可以,但你需如实告知,玉佩里的秘辛究竟是什么。”
苏清沅咬了咬唇,从发髻上拔下一支银簪,轻轻刺入玉佩背面的凹槽。玉佩突然发出微光,浮现出几行细密的字,竟是当年户部粮仓亏空的账目明细,上面还赫然印着当今丞相的私章。
林恩烨瞳孔骤缩:“丞相?”
“正是。”苏清沅声音发颤,“家父不过是替罪羊,真正挪用粮草的是丞相!这玉佩便是证据,我们逃亡,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呈给……呈给能主持公道之人。”
林恩灿指尖拂过那些字迹,眼底寒意渐生。他一直觉得苏家案蹊跷,没想到背后竟牵扯到丞相。看来这次微服,倒是撞上了大鱼。
“影阁的人来了!”灵雀突然从窗口飞进来,急促地鸣叫。
柴房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为首的刀疤脸狞笑道:“苏小姐,别躲了,把玉佩交出来,还能留你个全尸!”
林恩灿将苏清沅和少年护在身后,对林恩烨和林牧使了个眼色:“你们带他们从后窗走,我来断后。”
“大哥小心!”林恩烨拉着两人冲向柴房后方,灵豹和灵狐紧随其后。
林恩灿拔出腰间佩剑,剑光在昏暗的柴房里划出冷芒:“影阁的人,胆子倒是不小。”
刀疤脸见状,挥刀便砍:“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数十名黑衣人蜂拥而上,林恩灿却丝毫不慌,剑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每一剑都精准地挑断对方的手腕筋络,既不伤人命,又能让他们失去战力。
惨叫声此起彼伏,刀疤脸见势不妙,虚晃一招便想逃,却被林恩灿用剑鞘抵住后心。“想走?”林恩灿声音冰冷,“回去告诉你主子,苏家的事,朕管定了。”
“朕?”刀疤脸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你……你是……”
林恩灿没再理他,转身跃出后窗,追向林恩烨等人。阳光洒在他的剑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这古镇的平静,终究是被打破了,但有些藏在暗处的污秽,也该见见光了。
林恩烨带着苏清沅和少年刚冲出后巷,就见巷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车夫竟是暗卫伪装的。“上车!”林恩烨低喝一声,将两人推上车厢,林牧紧随其后,灵宠们也敏捷地蹿了进去。
车刚驶离,就听身后传来兵器交击声,林牧撩开车帘一角,见林恩灿正被数十名黑衣人围在中央,剑光如练,却不见半分慌乱,反倒像在戏耍般游刃有余。“大哥没事吧?”他有些担心。
“放心,”林恩烨按住他的手,“这点人,还不够大哥热身的。”话虽如此,他还是对车夫道,“绕去东门,等陛下汇合。”
车厢内,苏清沅紧紧攥着玉佩,指尖冰凉。少年低声道:“小姐,刚才那位公子说‘朕’……他难道是……”
苏清沅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若真是他……那苏家的冤屈,或许真能昭雪了。”她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忽然将玉佩塞进林恩烨手中,“二公子,这玉佩请您代为保管。清沅信得过陛下,也信得过您。”
林恩烨挑眉——她竟认出了自己?他接过玉佩,指尖触到那温润的玉质,沉声道:“放心,只要有我们在,必护你二人周全。”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东门一处废弃的驿站停下。不多时,林恩灿的身影便出现在巷口,衣袍微乱,却不见丝毫狼狈,剑上的血迹已被擦拭干净。
“搞定了?”林恩烨迎上去。
“嗯,”林恩灿点头,目光扫过驿站四周,“影阁的据点已端,消息暂时传不出去。但丞相那边怕是很快会察觉,我们得尽快返程。”他看向苏清沅,“你二人随我们回京,届时当庭对质,朕给你苏家一个公道。”
苏清沅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夺眶而出:“谢陛下!谢陛下!”
少年也跟着磕头,声音哽咽:“我家小姐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三年!”
林恩灿扶起她,语气温和却坚定:“冤屈不会永远蒙尘。只是回京之路凶险,你们需得打起精神,莫要再出岔子。”
正说着,灵雀突然从空中俯冲而下,落在林恩灿肩头,急促地鸣叫着,翅膀指向西方。林恩灿脸色微变:“看来丞相的人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远处传来马蹄声,尘土飞扬,显然是大队人马追来了。林恩烨皱眉:“是禁军的服饰,却打着‘巡查’的旗号,定是丞相调遣的私兵。”
林恩灿冷笑一声:“狗急跳墙了吗?林牧,你带苏小姐从密道走,我与你二哥断后。”
“大哥!”林牧急道,“要走一起走!”
“这是命令!”林恩灿厉声道,“玉佩和人证不能有失!”他拔出剑,剑尖斜指地面,“二哥,陪他们玩玩?”
林恩烨抽出腰间软剑,眼中闪过一丝战意:“正有此意。”
阳光洒在对峙的两队人马之间,空气仿佛凝固。林恩灿望着越来越近的追兵,忽然回头对林牧笑道:“告诉京城的暗卫,备好庆功酒,朕回来要喝三大碗。”
话音未落,他已带着林恩烨冲了出去,两道身影如离弦之箭,剑光与日光交织,在古镇的东门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而林牧则护着苏清沅钻进密道,身后的厮杀声渐行渐远,却在每个人的心头,点燃了一盏名为“希望”的灯。
密道里潮湿阴暗,只有灵狐尾巴尖的微光勉强照亮前路。苏清沅攥着衣角,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兵器碰撞声,指尖微微发颤。林牧察觉到她的紧张,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递过去:“喏,桂花糕,刚才买的,还没凉透。”
苏清沅愣了愣,接过糕点,指尖触到温热的纸包,心头莫名一暖。少年在一旁低声道:“小姐,刚才那位陛下……真的会帮我们吗?”
“会的。”苏清沅咬了口桂花糕,甜香漫开的瞬间,眼眶又热了,“你没瞧见他的眼神吗?那样的人,说过的话,定然算数。”
林牧嘿嘿一笑:“那是自然,我大哥向来说一不二。再说了,他可是皇帝,收拾个丞相还不是手到擒来?”话虽张扬,却像颗定心丸,让密道里的沉闷消散了几分。
灵雀突然在前头停下,对着一处石壁叽叽喳喳叫。林牧走上前,发现石壁上有块松动的砖块,按下去,竟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外面传来熟悉的马蹄声——是暗卫的暗号。
“到了!”林牧率先钻出去,外面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夫见是他,低声道:“三殿下,陛下吩咐我们先护送苏小姐回京城,他们随后就到。”
苏清沅钻出洞口,回头望了眼密道深处,仿佛还能看到那两道并肩迎敌的身影。她将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塞进少年手里,轻声道:“我们先走,等陛下他们回来。”
马车驶离时,苏清沅撩开车帘,见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晨光正一点点驱散黑暗。她想起林恩灿说“冤屈不会永远蒙尘”时的眼神,想起林恩烨护在她身前的背影,忽然觉得,那盏名为“希望”的灯,不仅在心头亮着,也在前方的路上,越燃越旺。
而古镇东门,厮杀声渐渐平息。林恩烨擦了擦剑上的血迹,看向林恩灿:“丞相的私兵倒是比影阁耐打些。”
林恩灿收剑入鞘,望着远方渐亮的天色,唇角扬起一抹淡笑:“越是挣扎,败得越惨。走吧,该回京了,别让等着的人,等太久。”
晨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灵豹甩了甩尾巴,灵狐跳回林恩灿肩头,仿佛都在催促。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那盏灯不灭,再远的路,也终会抵达。
回京的路比来时快了许多。林恩灿与林恩烨换上寻常富商的衣裳,避开官道,专走僻静小路,倒也安稳。这日午后,两人歇在一处山间茶寮,刚要了壶热茶,就见几个行脚僧围坐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京城的动向。
“听说了吗?丞相大人最近动作频频,又是调兵又是查案,像是在找什么要紧东西。”
“何止啊,我昨儿在驿站听官差说,苏家那案子怕是要翻,有人瞧见苏家的小姐出现在京郊了!”
“苏家?就是去年那个贪腐案的苏家?那案子不是早就定了吗?”
“谁说不是呢!听说有大人物在背后撑腰,连丞相都头疼呢……”
林恩烨端茶的手顿了顿,与林恩灿交换了个眼神。看来苏清沅已经安全抵达,并且开始有所动作了。
林恩灿抿了口茶,声音平淡:“比预想中快了些。”
“丞相这是狗急跳墙,”林恩烨冷笑,“怕是猜到玉佩在我们手里,想先下手为强。”
正说着,茶寮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为首的是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十几个护卫,瞧着气派不凡。那男子刚要进店,目光不经意扫过林恩灿,突然顿住脚步,眼神里满是惊疑。
“这位公子……看着好生面熟。”锦袍男子走上前,拱手道,“在下王元宝,做些丝绸生意,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林恩灿抬眼,见这王元宝虽一身商人打扮,却带着几分官场的油滑,想来不是普通商贩。他淡淡道:“萍水相逢,何必留名。”
王元宝却不肯罢休,视线在林恩灿脸上打转,忽然压低声音:“公子……莫非是京城来的?”
林恩烨正要开口,林恩灿却轻轻摇头,对王元宝道:“只是路过的旅人,先生认错人了。”说罢起身结账,拉着林恩烨便要走。
“哎,公子留步!”王元宝连忙追上,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木牌,塞到林恩灿手里,“若是公子到了京城,有难处可凭这牌子去城南‘聚宝阁’找我,王某定当效劳。”
林恩灿捏了捏那木牌,触手温润,上面刻着个隐晦的“苏”字。他心中了然,这王元宝怕是苏家的旧部,借着商人身份暗中相助。
“多谢。”林恩灿没再多言,与林恩烨转身离去。
走出茶寮老远,林恩烨才道:“苏家倒是藏了不少人脉。”
“能在丞相眼皮子底下把人送出京城,自然不简单。”林恩灿将木牌收进袖中,“这丞相树敌太多,倒省了我们不少事。”
两人正说着,前方林中突然窜出一队人马,个个黑衣蒙面,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刀,拦住了去路。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两位公子,借样东西用用。”
林恩烨拔出腰间软剑,挑眉道:“哦?不知阁下想要什么?”
“想要你的命!”黑衣人狞笑着挥刀砍来,却被林恩灿侧身避开。剑光与刀影瞬间交织在一起,林间顿时杀气弥漫。
林恩灿身法灵动,手中虽无剑,却仅凭指风便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他瞅准空隙,一掌拍在为首者的胸口,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面具脱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竟是影阁的余孽!
“看来影阁还没死心。”林恩灿眼神转冷,指尖凝聚灵力,“正好,一并清了。”
林恩烨早已解决掉身边的几个黑衣人,闻言笑道:“大哥这话,正合我意。”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照在飞溅的血珠上,竟有些刺眼。半个时辰后,林间恢复平静,只余下满地狼藉。林恩烨擦了擦剑上的血,看向林恩灿:“这下该清净了。”
林恩灿望着京城的方向,眉头微蹙:“未必。真正的硬仗,还在京城等着我们。”
他抬手理了理衣襟,转身继续前行。灵狐蹲在他肩头,不安地晃着尾巴,仿佛也感受到了京城上空那愈发浓重的阴霾。但两人的脚步却没有丝毫迟疑——那里有等待昭雪的冤屈,有需要肃清的奸佞,更有无数双期盼的眼睛,等着那盏名为“希望”的灯,照亮整座皇城。
离京城越近,空气中的紧张气息便越浓。这日傍晚,两人抵达京郊一处别院,暗卫早已在此等候。刚踏入院门,就见苏清沅迎了上来,眼眶微红:“陛下,二殿下,你们可回来了。”
“京中情况如何?”林恩灿直奔主题。
“丞相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昨日在早朝提出要彻查京郊所有驿站,幸好我们转移及时。”苏清沅递上一卷账册,“这是玉佩里的内容誊抄本,所有账目往来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还有当年经手官员的签名画押。”
林恩烨接过账册翻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三年间挪用的粮草竟够十万大军吃半年,这老狐狸胆子真大。”
林恩灿指尖点在“漕运总督”的签名上:“此人是丞相的门生,看来牵出的人不在少数。”他抬头对暗卫道,“传朕的令,让禁军统领秘密控制这些人,天亮前,一个都不能跑。”
“是!”暗卫领命退下。
夜色渐深,别院的灯却亮了一夜。林恩灿对着舆图部署,林恩烨核对账册细节,苏清沅则在一旁补充当年的见闻,偶尔有暗卫进来汇报消息,气氛紧张却有序。
天快亮时,林恩烨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都安排妥了,就等明日早朝。”
林恩灿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眸色沉静:“丞相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明日朝堂之上,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他看向苏清沅,“你有胆子上殿对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