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晨光里的铜铃》(第2页)
众人纷纷动手,挖坑的挖坑,扶苗的扶苗,连孩子们都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小手往树苗根上培土。灵狐蹲在新栽的桃树苗旁,用爪子扒拉着泥土,把自己弄得满身泥点,活像个小泥球。
“你看它那样!”林恩烨指着灵狐笑,“再折腾会儿,该变成泥狐了。”
灵狐回头瞪了他一眼,叼起块干净的石头压在树苗根上,像是在做记号。林恩灿看着它的小动作,眼底漾起笑意,伸手把它捞起来,用帕子擦着它身上的泥:“别闹了,小心蹭一身土。”
夕阳西下时,一排桃树苗在堤上站成整齐的队列,晚风拂过,叶子沙沙作响。汤包铺老板提着空食盒往回走,嘴里哼着小调:“今年堤牢固,来年桃儿熟,公子们再来吃汤包啊!”
“一定来!”林牧挥着手应道。
灵狐趴在林恩灿肩头,看着渐沉的夕阳,尾巴轻轻扫着他的脖颈,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林恩灿望着那排树苗,又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轻声道:“明年,这里该更热闹了。”
林恩烨靠在碑上,指尖敲着石碑:“何止明年,往后年年都这样。”
暮色漫上来时,他们往回走,灵雀在前头引路,灵狐在肩头打盹,身后的“安澜”碑在夕阳余晖里闪着光,新栽的桃树苗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应和着他们的脚步。
转年春末,桃树苗抽出新枝时,河堤边忽然来了群背着画板的学生。领头的老师举着速写本,指着“安澜”碑对学生们说:“你们看这碑上的字,笔锋里藏着股稳劲,就像这河堤——看着朴素,却把风浪挡得踏实实的。”
学生们围着碑写生,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指着树下的灵狐喊:“老师你看!小狐狸在给树苗浇水呢!”众人望去,只见灵狐用爪子蘸着河 water,小心翼翼往树根上洒,尾巴尖还沾着泥点,活像个认真的小园丁。
“它叫灵狐,是这河堤的老熟人啦。”林恩灿走过去,顺手给树苗添了把土,“去年汛期它还帮着守堤呢。”
小姑娘眼睛亮起来,立刻把灵狐画进画里,笔尖特意勾出它尾巴上的泥点:“我要把它画成‘护堤小神仙’!”
正说着,张大爷推着独轮车过来,车上装着刚蒸好的槐花糕,蒸腾的热气混着花香漫开:“快来尝尝!用河堤边新摘的槐花做的,甜得很!”
学生们围过去抢着尝,有个戴眼镜的男生边吃边问:“张爷爷,这河堤真的从没塌过吗?”
“哪能呢,”张大爷抹了把汗,指着远处的水纹,“前几年雨水大,这儿也裂过缝。但大伙儿心齐啊,连夜搬石头、填沙袋,连娃娃都捧着小脸盆来递水,缝早就堵得比石头还结实。”他指了指学生们的画板,“你们要画就画全些,把那边挑水的大婶、补网的大叔都画上,这河堤啊,靠的从来不是一块石头、一根木头,是攒在一块儿的人心。”
灵狐像是听懂了,突然窜到独轮车旁,叼起块槐花糕往“安澜”碑前送,像是在给石碑“献食”。众人看得直笑,小姑娘举着画板跑过来:“我画好啦!你看,碑上的字会发光呢!”
画上的“安澜”二字确实闪着浅金色的光,灵狐蹲在碑旁,尾巴卷着朵槐花,远处的人们扛着工具往河堤走,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和河堤的轮廓叠在一起,像道扯不断的线。
林恩烨看着画,忽然道:“等秋天桃子熟了,就用这画做包装,送筐桃子给去年帮过忙的人。”
“算我一个!”汤包铺老板不知啥时凑过来,手里还拎着两笼汤包,“我加箱蟹黄馅的,让大伙儿尝尝鲜!”
灵狐突然对着河面叫了两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河水漫过浅滩,正轻轻拍打着新栽的桃树苗根,像在说“放心长吧,我护着你们呢”。风穿过树梢,带着槐花的甜香,把笑声送得很远,远到连河对岸的芦苇丛里,都荡起一串细碎的回音。
秋意渐浓时,河堤上的桃树果然挂满了果子,粉嘟嘟的像盏盏小灯笼。张大爷的孙子踩着板凳摘桃,灵狐蹲在他肩头当“了望员”,看见哪颗最红就用爪子指,惹得孩子咯咯直笑:“小狐狸比爷爷还会挑!”
林恩灿带着灵狐散步时,总见学生们来写生,那幅画着“护堤小神仙”的作品被装裱起来,挂在新建的河工驿站里,旁边还多了块木牌,写着“安澜堤记”,把修堤的故事一笔笔记了下来。
“林公子,您看这桃子!”汤包铺老板提着筐桃跑过来,筐里还躺着几笼汤包,“我按去年说的,给邻县的河工送了些,他们回信说要照着咱们的法子修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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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雀从林牧肩头飞起,叼着片桃叶落在老板筐沿,像是在验收成果。林牧笑着打趣:“它这是怕你偷工减料,特地检查呢!” 正说着,远处传来锣鼓声,原来是县里的戏班来河堤边唱戏。戏文新编了段《护堤记》,演到灵狐用爪子顶石板那段,台下的孩子们拍着巴掌喊:“像!真像小狐狸仙儿!”
灵狐听见喊,突然从林恩灿怀里窜到戏台边,对着扮演自己的木偶晃尾巴,惹得满场哄笑。戏班班主乐得合不拢嘴:“这小畜生成精了!往后就留它当‘镇班神兽’吧!”
暮色降临时,戏散了,人们捧着桃子往回走,月光顺着河堤流淌,把桃树叶的影子投在“安澜”碑上,像幅流动的画。林恩烨望着远处双塔的剪影,忽然道:“该回京城了,宫里的奏折怕是堆成山了。”
林牧捧着个大桃啃得正香,含混道:“回去前得再吃顿汤包,不然灵雀该惦记了。”小家伙果然啾啾叫着,用翅膀拍他的手背,像是在催。
灵狐却没跟着闹,蹲在“安澜”碑上望着河水,尾巴尖轻轻扫过碑上的字。林恩灿走过去把它抱起来,指尖触到碑上的刻痕,忽然明白它在不舍——这里的每颗桃、每块砖、每个人,都成了它舍不得的牵挂。
“走吧,”他摸了摸灵狐的脑袋,“明年春天,咱们再来摘桃。”
灵狐蹭了蹭他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答应。
离开那日,百姓们来送行,张大爷塞了袋桃干,李婶给灵狐缝了件小棉垫,连戏班的木偶都被当成礼物塞进了行囊。汤包铺老板推着车跟了老远,直到看不见河堤的影子才停步,对着他们的方向喊:“明年桃花开,我在堤上等你们啊!”
马车驶离苏州城时,灵狐扒着车窗望,直到双塔的轮廓缩成两个小点。林恩灿把它搂进怀里,看着窗外掠过的稻田,忽然觉得这趟江南之行,像那颗被灵狐叼到碑前的槐花糕,初尝是清甜,回味却藏着绵长的暖。
而河堤上的桃树还在结果,戏班的锣鼓还在响,“安澜”碑上的字被雨水洗得愈发清晰——有些故事,从来不需要刻意记挂,因为它们会像这河堤一样,稳稳地立在岁月里,等着下一次重逢,再讲给来人听。
苏州城的茶馆里,这话刚落,满堂的喧闹便静了一瞬。角落里一个穿青布短打的老者放下茶碗,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六神丸?那可是能吊命的奇药,据说需六种灵草配伍,还得用晨露炼九九八十一天,当年只有药王谷的人会制。”
林恩灿指尖摩挲着茶杯,灵狐从他袖中探出头,鼻尖对着说话人轻嗅——这老者身上有淡淡的药草香,混着陈年药鼎的铜锈味。
“老先生知道药王谷?”林牧凑过去,灵雀在他肩头歪头听着,“难道您见过有人炼这药?”
老者叹了口气,往火盆里添了块炭:“二十年前见过一回。那年瘟疫,药王谷的女谷主带着药童来赈灾,就用六神丸救了半城的人。后来听说谷主遭人暗算,药王谷也封了山门……”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闯进来个披蓑衣的汉子,浑身是雪:“谁要六神丸?我知道谁能炼!但你们得先随我去救人,我家少爷快撑不住了!”
林恩烨皱眉:“你知道令牌的事?”
汉子从怀里掏出块发黑的木牌,上面刻着个“药”字:“这是药王谷的信物,当年谷主留给我家老爷的。她说若遇危难,持此牌可寻她的传人。”
灵狐突然对着木牌低吼,林恩灿接过一看,牌后刻着行小字:“灵草生于险峰,仁心藏于市井。”
“看来得去趟药王谷旧址了。”林恩灿起身,灵狐窜上他肩头,尾巴指向城外的方向,“你的人在哪?我们去看看。”
汉子眼睛通红:“在城西破庙!再晚就……”
三人跟着汉子往城西赶,雪越下越大,灵豹在前面开路,爪印深深嵌在雪地里。破庙里,一个少年躺在草堆上,面色青紫,气息微弱。林恩灿探他脉搏,指尖触到皮肤时,灵狐突然跳下肩头,用爪子扒开少年的衣领——那锁骨处有个淡青色的印记,像朵含苞的药草。
“是药王谷的标记!”林恩灿心头一震,“这孩子是药王谷的人?”
汉子愣住了:“少爷是老爷捡来的,从没说过……”
灵狐对着少年低吼,忽然往庙后跑,林牧跟着过去,发现墙角藏着个半埋的药鼎,鼎底刻着“六神”二字。
“原来传人身在此处。”林恩烨拂去鼎上的雪,“这孩子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得让他记起来。”
林恩灿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刚要敷上,少年突然睁眼,抓住他的手腕:“要炼六神丸,需……需极北玄冰草、岭南火莲子……”
灵狐突然对着门外叫,林恩烨开门一看,只见雪地里站着个白发老妪,手里捧着个药箱:“我是药王谷最后一个药童,这孩子是谷主的孙子。令牌拿来,我教他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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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灿望着老妪,又看了看少年锁骨的印记,缓缓取出怀中令牌——那是当年平定药道乱象时,先帝赐的“药令”,可调动天下药铺。 “令牌可以给你,但六神丸需先救这一城百姓。”他声音沉稳,“当年谷主的仁心,不该断在这代。”
老妪望着令牌,又看了看少年,突然跪了下去:“老奴遵命!”
雪还在下,破庙里的药鼎重新燃起了火,灵狐蹲在鼎边,用尾巴扫去落在鼎沿的雪。少年在老妪的指导下辨认灵草,灵雀衔来晒干的药引,灵豹守在门口,不让风雪进来打扰。
林恩灿站在庙外,望着药鼎里升起的白雾混着雪片飘向天空,忽然觉得,所谓令牌,从来不是权力的象征,而是用来守护那些藏于市井的仁心,正如六神丸的药引,从来不是名贵的灵草,而是救人时那份毫不犹豫的赤诚。
在这修仙世界中,六神丸是一种流传于药王谷的上古奇药,其名中的“六神”,既指炼制需以六种天地灵根为引,亦暗合“安神、定魂、续命、化毒、强体、通窍”六种神效,故得此名。
此药炼制极为苛刻:需取极北玄冰草之叶,凝千年寒冰之精,以镇躁动;采岭南火莲子之心,聚离火之韵,以补元阳;再配西漠沙参之须、东海珍珠之粉、南山茯苓之核、北疆雪莲之蕊,六种灵材需在每月初一的晨露中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去除杂质,方得入药。
炼制时,更需以“九转琉璃鼎”为器,燃“梧桐灵火”为薪,炼药者需以自身灵力催动火候,每转需调和一次灵材属性,避免冰火相冲、刚柔相斥。稍有不慎,轻则药毁鼎裂,重则灵力反噬,伤及自身。
成药后,丸如芥子,通体莹白,隐有六色光华流转。寻常修士服之,可瞬间平复走火入魔之伤;凡人若遇剧毒、垂危之境,只需半丸,便能吊住性命,化去邪毒。传闻当年药王谷主曾以此药平定南疆瘟疫,救万民于水火,故六神丸不仅是救命奇药,更成了医者仁心的象征。
只是此药所需灵材稀有,炼制之法又秘不外传,药王谷封山后,便鲜少有人能炼,渐渐成了传说中的神物。
巷口的早点摊刚支起来,蒸笼里的热气混着豆浆香漫开,两个挑着菜担的老汉蹲在石阶上歇脚,嗓门敞亮得能传到街对面。
“听说了没?前阵子城西瘟疫,有个游方郎中拿出半丸六神丸,救了快断气的李屠户家小子!”
“六神丸?那不是传说中的药吗?药王谷都没了,谁还能炼?”
“谁说不是呢!我听药铺的王掌柜说,那药丸子里能看见六色光,定是真的六神丸!”老汉往嘴里塞了口油条,压低声音,“还有更邪乎的——有人说,炼这药的是当今皇上!”
“呸!你别瞎扯!”另一个老汉啐了一口,“皇上日理万机,哪会炼药?再说了,那是真龙天子,咱们草民请得动?当年我儿子染了风寒,想请个御医都难如登天,更别说请皇上亲自炼药了!”
“我也是听来的嘛。”先前的老汉挠挠头,“不过王掌柜说,那郎中出手阔绰,给的诊金都是宫里的银锭,说不定真是皇上身边的人……”
正说着,卖豆浆的老板娘端着碗过来,插了句嘴:“管他是谁炼的,能救命就是好药。前儿个我家丫头夜里发烧,还是那郎中留的药粉退下去的,人家分文没收,只说‘举手之劳’。”她往远处望了望,“要说皇上,去年修河堤那会儿,我可是见过的,穿着素衣,跟咱们一样蹲在堤上吃槐花糕,哪有半点架子?”
“那不一样!”挑担老汉摆摆手,“修堤是大事,炼药是私事,皇上哪能管到每家每户的头疼脑热?”
“可那六神丸……”
“嘘——”老板娘突然摆手,示意他们别再说。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巷口走来个青衫公子,怀里揣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正和一个佩刀的汉子说着什么,旁边跟着个少年,肩头站着只灵雀,三人往药铺方向走去,步履轻快得像走亲戚。
早点摊的喧闹渐渐低了下去,只有蒸笼的热气还在袅袅升腾。谁也没再提“皇上”二字,却都在心里悄悄盼着——若那六神丸真能常现人间,管它是谁炼的,总归是桩天大的好事。
灵狐趴在林恩灿怀里,忽然对着早点摊的方向“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听见了什么趣闻。林恩灿低头笑了笑,指尖轻轻挠着它的下巴,脚步不停,往药铺走去——那里,还有等着换药的百姓,等着他把刚炼好的药,分送到最需要的人手里。
青衫公子的声音温和,带着点笑意,挑担的老汉愣了愣,见他眉目清朗,怀里的小狐狸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过来,倒不像歹人,便咧嘴笑了:“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来城里走亲戚的?”
林恩灿点头,灵狐从他怀里探了探脑袋,往老汉的菜担上嗅了嗅。“刚听见几位说什么丹药,倒是好奇——这城里真有能炼奇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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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豆浆的老板娘端着铜壶过来,给他们续了些热汤:“公子是外乡人吧?前阵子城西闹病,多亏了位郎中,据说手里有六神丸,一粒就能吊命呢!”她压低声音,“有人猜是宫里来的御医,还有人说……是更厉害的角色。” “哦?更厉害的角色?”林恩烨在旁接话,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难不成是传说中的药王谷传人?”
“谁知道呢!”另一个老汉摆摆手,“那郎中神出鬼没的,给药时从不露面,只让药铺的人转交,给的银锭上倒刻着‘官’字,可咱们草民哪敢瞎猜?”他往林恩灿碗里夹了块炸糕,“公子要是想寻药,去北街的‘回春堂’问问,王掌柜见过那药的样子,说珠子大小,透着六色光呢!”
林牧正逗着灵雀,让它衔桌上的碎糖渣,闻言抬头:“真有那么神?那炼药的人,脾气大不大?要是想求药,得带多少礼?”
“这就不知道了。”老板娘擦着桌子笑,“不过听王掌柜说,那郎中给药时,只问病情重不重,从不提钱。前儿个给贫民窟的张婆婆送药,还留下两匹棉布,说是御……呃,说是上好的料子。”她舌头打了个绊,把“御用”两个字咽了回去。
林恩灿舀了勺热汤,雾气漫过眉眼:“这么说来,倒是位心善的医者。”他看了眼灵狐,小家伙正用爪子扒拉他的袖口,像是在催他走。“不知这位郎中常在哪处落脚?我们一行人体质弱,倒想求些固本的药。”
“怕是难寻哦。”挑担老汉收拾起菜担,“听说那郎中昨日往南边去了,说是山里头有户人家等着救命。公子要是不急,先在城里住下,说不定过几日就回来了。”
林恩烨起身付了账,铜钱落在桌上叮当作响:“多谢几位指点。”
三人往北街走时,灵狐突然从林恩灿怀里跳下,往回春堂的方向窜。林牧追了两步,笑道:“这小东西,莫不是闻着药味了?”
林恩灿望着早点摊的方向,百姓们正围在一起说笑,豆浆的热气混着晨光,在石板路上铺开一片暖融融的雾。他忽然觉得,这“皇上”的身份藏着也好,至少能像此刻这样,听着寻常人的家长里短,知道自己炼的药,真的落到了需要的人手里。
灵狐在回春堂门口停下,对着门板“吱吱”叫,林恩灿推开门时,药香扑面而来,王掌柜正踮着脚往药柜上摆药瓶,见有人进来,抬头笑道:“几位是抓药还是问诊?”
灵雀突然从林牧肩头飞起,落在柜台最上层的小盒子上,那盒子里,正躺着半粒莹白的丸子,隐隐透着微光。
林恩灿指尖轻轻摩挲着灵狐的耳朵,目光落在老板娘略显局促的脸上,笑意温和却带着几分洞察:“老板娘刚才话没说完,那棉布上,该不是刻着‘御用’二字吧?”
这话一出,不仅老板娘愣住了,连挑担的老汉都停下了脚步。老板娘手里的铜壶“当啷”一声磕在桌角,脸瞬间涨红:“公、公子怎么知道……”
林恩灿没直接回答,只是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灵狐,小家伙正用鼻尖蹭着他的衣襟,像是在应和。“我曾在一位做官的朋友家见过类似的棉布,边角绣着暗纹,银锭上的‘官’字也比寻常的更精致些。”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异样,“再者,六神丸本就稀有,寻常郎中哪能轻易拿出?若真是宫里流出的东西,带些‘御用’标记,倒也说得通。”
卖豆浆的老板娘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笑道:“公子懂得真多!我也是听张婆婆说的,她老眼昏花,只看清个‘御’字,我哪敢乱说?”
林恩烨在旁帮腔,指着灵雀落在桌上的糖渣:“我这位小兄弟最爱听些奇闻,刚才听见你们说六神丸,便缠着想问个究竟。倒是我们唐突了,让老板娘受惊。”
挑担的老汉哈哈笑起来,往林恩灿手里塞了个还热乎的菜团子:“公子是个细心人!这城里的新鲜事多,公子要是住得久,我慢慢讲给你听!那六神丸虽神,可哪有公子你怀里这小狐狸机灵?”
灵狐像是听懂了夸奖,从林恩灿怀里探出头,对着老汉摇了摇尾巴。林恩灿接过菜团子,指尖触到温热的面,心里了然——百姓们虽猜不透他的身份,却早已在那些匿名送去的药和物里,悄悄记下了一份来自“宫里”的暖意。
他没再追问,只是笑着朝众人拱了拱手:“多谢几位告知,我们还要去药铺看看,先行告辞了。”
转身时,灵狐轻轻咬了咬他的袖口,像是在说“没露馅”。林恩灿低头笑了笑,脚步轻快地往北街走去,晨光落在青石板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寻常赶路人的身影混在一起,再普通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御用”二字背后,藏着的不是身份的矜贵,而是一份沉甸甸的牵挂——让寻常百姓不必仰望宫墙,也能在需要时,触到一份安稳的暖意。
夕阳把石板路染成金红,两个卖杂货的小贩蹲在墙角数铜板,话茬子顺着晚风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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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朝廷发了榜,谁能炼出六神丸,就赏‘天下第一炼丹师’的称号,还能领那块鎏金腰牌呢!” “瞎扯!除了药王谷,谁还能炼那药?当年谷主炼药时,得用天山雪水熬七七四十九天,火候差一丝都成不了!”
“你别不信!我表舅在县衙当差,说上头透了话——除了药王谷的传人,还有一位能炼,就是……”小贩突然压低声音,往皇城方向瞟了瞟,“就是当今圣上!”
“呸!你疯了?”另一个小贩推了他一把,“皇上管着万里江山,哪有功夫蹲药鼎前炼丹?再说了,那是龙体,哪能沾那些药草烟火气?”
“我也是听来的!”先前的小贩急了,“前阵子灾区送来的药,包装上的火漆印就是宫里的,王太医偷偷说,那药的手法,跟御药房的秘方一个路数!”
蹲在对面茶摊的老秀才闻言放下茶碗,摇着折扇慢悠悠道:“诸位有所不知,圣上年轻时曾随隐者学过医理,《御药志》里还记着他改良的丹方呢。只是九五之尊,哪能轻易显露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