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23987345 作品

第558章 《晨光里的铜铃》(第3页)

“真的假的?”挑着担子的货郎凑过来,“那要是皇上真能炼,这称号不就该归宫里了?”

“那可不一定。”老秀才扇柄敲着掌心,“听说药王谷的小传人也在城里,前几日还在回春堂露过手,配的药比御药房的还灵。说不定啊,这称号得让他们比一比。”

晚风卷着槐树叶落在地上,林恩灿牵着灵狐走过街角,听见这话时脚步顿了顿。灵狐似有感应,往老秀才的方向“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反驳。

林恩烨在旁低声笑:“看来你的‘副业’快藏不住了。”

林牧正追着灵雀跑,闻言回头:“大哥要是去比,肯定能赢!我见过你炼药,火候掐得比庙里的铜钟还准!”

林恩灿没接话,只是望着远处渐暗的宫墙,那里的御药房此刻该亮着灯了,药童们正按他的方子分拣明日要用的药材。他忽然觉得,这“炼丹称号”倒不如百姓灶台上的药香实在——只要炼出的药能救命,管它是谁的名字刻在腰牌上。

灵狐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说“别在意”。林恩灿低头笑了笑,牵着它继续往前走,身后的议论声渐渐远了,只有灵雀的啾鸣和灵狐的轻哼,伴着晚风,织成段轻快的调子。

林恩灿站在街角,青衫被晚风拂得微动,怀里的灵狐忽然竖起耳朵,像是在帮他应和。他望着议论纷纷的百姓,朗声道:“六神丸,我能炼,且药效未必输于药王谷。”

这话一出,周遭瞬间静了静,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卖杂货的小贩直起腰:“公子莫不是喝多了?药王谷的方子传了几百年,哪是说超就超的?”

挑担的货郎也笑:“吹牛吧?难道你是皇上不成?听说只有皇上才可能藏着这等本事!”

众人跟着起哄,笑声里带着几分打趣。林恩灿却没动气,只是弯唇一笑,指尖轻轻点了点灵狐的脑袋:“诸位不信,不妨随我走一趟。回春堂的王掌柜那里,正好有现成的药鼎和大半的灵材,咱们当场炼一炉,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老秀才收起折扇,打量着他:“公子倒有胆识。只是这六神丸需六种灵草,其中玄冰草和火莲子极难配伍,稍有不慎便会药性相冲,公子真有把握?”

“有没有把握,炼过才知道。”林恩灿转身往回春堂的方向走,灵狐从他怀里跳下,在前头引路,尾巴翘得老高,“诸位要是闲得慌,就来做个见证。若是成了,不必称我什么‘第一炼丹师’,只盼往后说起六神丸,能记得它不仅能救命,还能让更多人学得来。”

百姓们面面相觑,卖豆浆的老板娘先动了心:“我去看看!反正收摊了没事,真能炼出来,也算是开眼界了!”

“我也去!”挑担的老汉撂下担子,“倒要瞧瞧,是公子的嘴厉害,还是药鼎厉害!”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回春堂去,林恩烨和林牧跟在后面,灵豹慢悠悠踱着步,灵雀则在人群头顶盘旋,像是在维持秩序。王掌柜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正摸不着头脑,林恩灿已径直走向后院的药鼎:“王掌柜,借你的鼎用用。”

王掌柜一看他要动真格的,连忙打开药库:“公子要什么尽管说!玄冰草、火莲子我这儿正好有去年收的陈货,就是……”他搓着手,“这药金贵,要是炼废了……”

“炼废了,我赔。”林恩灿说着,已挽起袖子,灵狐叼来称药的小秤,灵雀则衔着药碾子落在石台上。众人看得稀奇,渐渐收了笑声,都屏息盯着他的动作。

只见他先将六种灵草按比例分好,玄冰草的叶、火莲子的心,在晨露浸过的瓷碗里轻轻研磨,动作行云流水,连老秀才都忍不住点头:“这手法,倒有几分门道。”

待药料入鼎,林恩灿指尖凝起一丝微弱的灵力,探向鼎下的炭火——旁人炼药需用梧桐灵火,他却以自身灵力控温,火色由红转青,再转白,精准得如同刻在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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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火候……”王掌柜失声惊呼,“比当年药王谷的药童还稳!” 百姓们早已看呆了,先前起哄的小贩喃喃道:“难不成……他真不是吹牛?”

灵狐蹲在鼎边,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鼎耳,像是在提醒火候。林恩灿额角渗出细汗,却始终眉眼平静,直到鼎中飘出六色异香,他才缓缓收了灵力:“成了。”

药鼎开盖的瞬间,霞光般的雾气腾空而起,六粒莹白的丸子悬浮在鼎中,每一粒都流转着六色光华,比传说中更胜三分。

人群里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的欢呼。卖杂货的小贩使劲揉了揉眼睛:“真、真炼出来了!比传说中的还神!”

老秀才对着丸子深深一揖:“老朽有眼无珠,公子这般手段……莫非真的是……”

林恩灿拿起一粒药丸,递给凑上前的老板娘:“张婆婆的咳嗽还没好,这粒你送去,分三次服下。”他没接老秀才的话,只是笑着对众人道,“诸位瞧见了,这药不难,只要用心,谁都能学。”

灵狐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替他骄傲。百姓们望着那六色流光的药丸,又看看眼前这个青衫公子,突然觉得先前那句“难道你是皇上不成”,竟未必是句玩笑。可此刻谁也没再问,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管他是谁,能炼出这样的药,能想着百姓,便是天大的好事。

晚风从药铺后院吹过,带着药香和笑声,飘向更远的街巷。

药鼎里的香气还没散尽,林恩灿突然想起件事,拍了下额头:“差点忘了,前几日托王掌柜带的‘凝神草’该到了,炼这炉丹药正好用得上。”

他刚要转身,灵狐突然叼住他的衣袖,往门外拽。林恩灿挑眉:“怎么了?”

只见灵狐朝着街角方向低吼两声,那里正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张望,见被发现,撒腿就跑。

“站住!”林恩灿追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对灵狐道,“别追了,估计是想偷学炼药的毛贼,让他去吧,看他能学出什么花样。”

回到药炉边,他将凝神草碾碎,小心翼翼地撒进鼎中。奇妙的是,草末刚接触到炉温,竟化作点点星光,与丹药的光华交织在一起,看得一旁的学徒们啧啧称奇。

“师父,您这手法也太神了!”一个小徒弟忍不住感叹,“我练了三年,连火候都掌握不好。”

林恩灿笑了笑:“哪有什么神不神的,不过是练得多了。想当年,我为了掌握这‘九转控火术’,手上的水泡就没断过。”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那逃跑的毛贼去而复返,还带了帮手,声称要“讨个说法”。

“姓林的,你凭什么独占这炼药秘方?”为首的汉子嗓门洪亮,“这天下的技艺,本就该共享!”

林恩灿没恼,反而搬出张椅子坐下,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共享?可以啊。你若想学,我现在就教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九转控火术’,第一转就得用掌心雷引燃心火,你行吗?”

汉子脸色一白——掌心雷岂是说练就能练的?

灵狐趁机冲上去,对着他们龇牙咧嘴,吓得几人连连后退。

林恩灿喝了口茶,淡淡道:“想学艺,得有拜师的诚意。光靠喊口号耍横,能成什么事?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那伙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小徒弟凑过来:“师父,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不然呢?”林恩灿收起茶杯,“与其跟他们纠缠,不如多炼几粒丹药。你看这炉‘清心丹’,若是能送到灾区,能救多少人?”

学徒们恍然大悟,纷纷埋头忙活起来。药炉的火光映着众人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药香与暖意,倒比刚才的争吵热闹了几分。

灵狐趴在炉边,看着林恩灿专注的侧脸,忽然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说:还是炼药有意思。林恩灿笑着揉了揉它的耳朵,指尖的灵力随着炉火轻轻跳动,将一份份善意,凝进了丹药深处。

林恩灿站在临时搭起的炼丹台旁,左手按着火炉,右手握着药杵,目光扫过围观的百姓,声音沉稳如钟:“六神丸讲究‘君臣佐使’,少一味药、错一分火候,都成不了气候。”

林牧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眉头微蹙——他认得台上那些药材,牛黄、珍珠、麝香……每一味都是珍品,寻常炼丹师连见都难见全,更别说配伍成丸。林恩烨则端着一碗清水,看似平静,指尖却在碗沿轻轻摩挲,显然也捏着把汗。

“第一步,去火毒!”林恩灿将药材投入炼丹炉,火焰“轰”地窜起,映得他侧脸发红。百姓们屏息凝神,有人忍不住念叨:“真能成吗?这可是失传的方子……”

药香混着烟火气散开,林恩灿不时倾身观察炉色,时而添柴,时而撤火,额角汗珠顺着下颌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洇出小水痕。半个时辰后,他突然扬声:“成了!”

炉盖被掀开的瞬间,六道彩光从炉中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一朵六色莲花,随即化作六粒圆丸,落在他掌心的白玉盘里。丸药莹润透亮,隐隐能看见内里流转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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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神丸!真的是六神丸!”人群爆发出山呼般的喝彩,有人激动得跪伏在地,“陛下圣明!我等有救了!” 林牧松了口气,与林恩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这不仅是一炉丹药的成功,更是压在百姓心头那块关于“希望”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林恩灿指尖捻过一粒刚炼出的丹药,目光扫过人群,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笃定:“药王谷的技艺自有其独到之处,只是术业有专攻。他们善用草木之精,我则更擅调和天地之气入丹。谈不上谁实力不行,不过是各有侧重罢了。”

他将丹药收入玉瓶,递给身旁的老者:“您尝尝这枚‘清宁丹’,比药王谷的‘醒神散’多了几分温润,更适合老人家用。”

人群中有人点头附和:“可不是嘛,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能治好病的都是好本事。”

(林恩灿将刚炼好的六神丸放在玉盘里,珠子般的丸药泛着莹光,他抬眼看向众人,嘴角带了点笑意)先前总有人念叨这药难得,如今炼出来了,自然是给需要的人用。你看那边张大爷的咳嗽,李婶的心悸,还有孩子们偶尔闹的风寒,这药正好能派上用场。总不能让好东西搁着蒙尘,你们说对吧?

人群里立刻有人应和:“林先生说得是!这药要是真管用,往后咱这儿的人就不用再受那风寒咳嗽的罪了!”

林恩灿笑着将玉盘递给身边的药铺掌柜:“王掌柜,劳烦您分发给街坊们,按剂量来,别浪费了。”他又转头对围观的百姓道,“这药性子温和,老少都能用,要是有剩的,就存着,往后谁不舒服了随时来取。”

“林先生真是菩萨心肠!”张大爷拄着拐杖走上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前儿个我家小孙子咳得厉害,吃了您送的药,夜里就安稳多了。这份情,咱记着!”

林恩灿摆摆手:“张大爷客气了,都是街坊,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正说着,灵狐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嘴里叼着个小布包,往林恩灿脚边一放——里面是晒干的金银花,正是先前林恩灿说过用来配药的辅料。

“这小东西,倒比人还机灵。”林恩灿弯腰捡起布包,揉了揉灵狐的脑袋,“看来下次炼药,还得靠你帮忙寻药材呢。”

灵狐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在应承。周围的百姓看着这一人一狐的互动,都忍不住笑起来,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彻底松快下来,连空气里都飘着股轻快的味道。

灵狐似是听懂了夸奖,尾巴翘得老高,叼着林恩灿的衣袖往城外跑。“这是带你找好东西去?”林恩灿笑着跟上,身后传来百姓们的叮嘱声:“林先生早去早回啊!”“路上当心!”

出了城门,灵狐突然加速,钻进一片密林。林恩灿追过去时,正见它蹲在一株老树下,对着树根处的一抹金黄呜咽。那是丛罕见的“金线草”,叶片上的金丝在阳光下流转,是炼制凝神丹的奇材。“难怪你急着来,原来是藏了这宝贝。”林恩灿小心翼翼地将药草挖出来,灵狐立刻用爪子扒来枯叶,把草根盖得严严实实——它竟还懂得留种。

回到药庐时,暮色已浓。林恩灿刚将金线草晾好,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邻村的王大娘,抱着发烧的孙子闯进来:“林先生,您快看看!孩子烧得直说胡话!”

林恩灿连忙取来刚炼好的六神丸,又从陶罐里舀出一勺金银花露,兑在温水里给孩子灌下。“别怕,这药能安神退烧。”他边说边往孩子额头上敷凉毛巾,指尖灵力轻轻探入,帮孩子疏通淤塞的经脉。

灵狐蹲在床边,用尾巴轻轻扫着孩子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半个时辰后,孩子烧退了些,呼吸渐渐平稳。王大娘抹着泪道谢:“要不是您这儿有现成的药,我真不知道该咋办……”

“药就是给人救急用的。”林恩灿将剩下的药丸包好递给她,“按时辰吃,明天再过来复诊。”

送走王大娘,药庐里只剩油灯摇曳。林恩灿坐在炼丹炉前,看着炉中跳动的火苗,忽然想起第一次炼药的情景——那时他还小,跟着师父在山中学艺,因为火候没掌握好,把一炉药炼得焦黑,被师父用戒尺打了手心。“炼药如做人,急不得,假不得。”师父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灵狐跳上炉台,用脑袋蹭他的胳膊。林恩灿笑着摸了摸它的背:“知道你饿了,给你留了肉干。”他从抽屉里拿出油纸包,刚打开,灵狐就叼起一块跳上窗台,对着月亮啃得欢。

窗外的月光洒进药庐,落在架子上的药罐、墙上的药谱上,也落在林恩灿平静的脸上。他忽然明白,所谓医者,所谓修行,不过是在一次次救人与炼药中,把心磨得更软,把志炼得更坚。

就像那株金线草,藏在深山不张扬,却在需要时,献出所有光华。

林恩灿起身添了些柴,炉火“噼啪”一声爆响,映得他眼底亮堂堂的。明天,又会是需要用心对待的一天——无论是炉中的丹药,还是等着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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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见林恩灿额角还沾着药灰,伸手想替他拂去,却被灵狐抢先一步,用尾巴扫掉了那点灰痕。“大哥,这炉药成了,你歇会儿吧。”他往石凳上垫了块干净帕子,“从晌午忙到现在,灵狐都啃第三块肉干了,你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林恩烨也跟着点头,将刚沏好的茶递过去:“火候掐得再准,也得有气力撑着。你看百姓们都在旁边看着,哪舍得让你累着?”

周围的百姓听了,纷纷附和:“是啊林先生,歇歇吧!”“我们不急,药慢慢炼就是!”有个捧着药碗的大婶忍不住多看了林恩灿两眼,转头跟旁边的人小声说:“你看林先生这模样,眉清目秀的,比画里的神仙还俊,真是罕见……”

这话刚落,就有人接茬:“何止俊啊!我听说前些日子西域几个小国来求亲,想把公主嫁过来,都被咱们皇上拒了!那些国王气得摔了茶杯,说‘天底下哪有皇上不纳妃的道理’!”

“真的假的?”卖菜的老汉瞪圆了眼,“皇上为啥不答应?”

“听宫里的亲戚说,皇上说‘江山安稳,不在联姻’,还说要让百姓先过上好日子,再谈别的。”说话的小贩往林恩灿的方向瞟了瞟,“你们说,咱们皇上是不是跟林先生一样,心里装着正事呢?”

林恩灿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灵狐似是察觉到什么,往他怀里缩了缩。林恩烨轻咳一声,笑着打岔:“百姓们关心的是日子过得好不好,皇上纳不纳妃,哪有新炼的六神丸实在?”

林牧也跟着笑:“就是!我大哥炼药时最专心,你们别用这些闲话分他的心。”

百姓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笑着转移了话题,有人问起药材配伍,有人请教养生法子,药铺后院又热闹起来。林恩灿喝了口茶,目光落在远处的宫墙方向——那些和亲的使者来的时候,他正在御药房试新的丹方,回绝的话确实是他说的。并非不解风情,只是见过太多因联姻而起的算计,倒不如把心思放在治河、炼药上,让百姓少些疾苦。

灵狐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腕,像是在说“做得对”。林恩灿低头笑了笑,将空茶杯递给林牧:“歇够了,再炼一炉固本丹吧,秋冬快到了,给老人孩子备着正好。”

阳光透过药铺的窗棂,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鼻梁挺直,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百姓们看着他重新站到药鼎前的身影,忽然觉得刚才那些关于“美男子”“拒和亲”的闲话都成了多余——这样一个心里装着药、装着人的人,无论是不是皇上,都值得人打心底里敬着。

炉火重新燃起,药香混着暖意漫开,比任何闲话都更让人踏实。

固本丹的药香比六神丸更醇厚,带着股草木的温甜。林恩灿正往鼎里添最后一味“锁阳草”,灵雀突然从房梁上飞下来,嘴里叼着张揉皱的纸条,落在林恩烨肩头。

林恩烨展开一看,眉头微蹙:“北疆急报,说是那边的牧民染上了一种怪病,高烧不退,当地郎中束手无策。”

林牧凑过去看,指尖点着纸条上的字迹:“症状和去年城西的瘟疫有点像,只是更凶些。”

林恩灿动作一顿,将锁阳草均匀撒入鼎中:“六神丸能压制,但北疆天寒,得加味‘雪灵芝’固本,不然药劲抵不住风寒。”他抬头看向王掌柜,“库房里的雪灵芝还有多少?”

王掌柜连忙点头:“够!前阵子刚从雪山采来的新货,我这就去取!”

百姓们听见“北疆”“怪病”,都安静下来。卖菜的老汉搓着手道:“林先生,要是药材不够,我家小子在山里采蘑菇,让他多留意些草药?”

“我也能帮忙!”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刚画好的药草图,“我认得蒲公英,能消炎!”

林恩灿望着一张张关切的脸,心里一暖:“多谢诸位,药材暂时够。只是北疆路遥,丹药得尽快送过去。”

林恩烨已在纸上写好药方,递给灵雀:“把这个送去驿站,让快马加鞭送往北疆,就说丹药随后就到。”灵雀衔着药方,扑棱棱飞出药铺,翅膀划破暮色。

灵狐突然叼来林恩灿的披风,往他身上蹭——它知道,又要赶路了。

深夜的药铺亮如白昼,百姓们自发留下来帮忙:张大爷劈柴烧火,李婶筛拣药材,连孩子们都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小石臼捣着晒干的金银花。林恩灿守在鼎边控火,林恩烨清点药材,林牧则在一旁打包,将分好的丹药装入防潮的木盒,每个盒子上都贴张纸条,写着用法用量。

天快亮时,三十盒加了雪灵芝的六神丸终于备好。驿站的驿卒牵着快马等在门外,接过木盒时,眼眶发红:“小的替北疆百姓谢过林先生!”

“路上当心。”林恩灿拍了拍驿卒的肩,“告诉牧民,药到病除,朝廷不会忘了他们。”

驿卒翻身上马,马蹄声在晨雾中渐远。百姓们望着消失的尘烟,忽然有人嘀咕:“林先生总帮着咱们,还管着北疆的事,倒真像……”

话没说完,被身旁的人拽了拽衣袖。谁也没再往下说,但心里都亮堂——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本事,除了那位拒和亲、修河堤、炼神药的皇上,还能有谁?

林恩灿似是没察觉众人的目光,正低头给灵狐梳理沾着药粉的绒毛。晨光从药铺的窗棂漏进来,在他侧脸镀上层金边,鼻梁高挺,唇线柔和,确实如百姓所说,是难得一见的俊朗。可此刻没人再议论他的样貌,只觉得这道身影落在晨光里,比任何画像都让人安心。

“剩下的固本丹晾好了。”林恩烨将药罐搬到晒架上,“北疆的事有驿卒盯着,你先歇两个时辰。”

林恩灿点点头,往石凳上坐下,灵狐立刻蜷进他怀里,打起轻鼾。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披风上的暗纹——那是龙纹,昨夜匆忙披上,竟忘了换下。

但此刻,谁也没在意那暗纹。药铺里飘着淡淡的药香,百姓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赶早市,仿佛昨夜的忙碌只是一场寻常的帮忙。

林恩灿闭上眼,听着远处传来的第一声鸡鸣,嘴角微微扬起。他知道,无论身份是青衫公子还是九五之尊,能让这药香飘得更远,让更多人安稳入睡,便是最实在的事。

灵狐在他怀里蹭了蹭,发出满足的轻哼。新的一天开始了,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人要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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