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不归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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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摩提就跪侍在旁边,默默将那些已经被翻译成汉言的竹片整理好,再用麻绳捆束成简书。

从玉阳公主的官邸归来以后 ,距今一月有余,小娘子再未离开过白马寺,终日伏案译经,即使此前不慎患疾,但身体还未痊愈就又开始翻译之事。

可她知道,小娘子喜爱译经,并以此为志。

若是常人面对如此复杂的梵文与数量繁多的竹简,早已浮躁到放弃,然小娘子的内心却始终都很平静,神情恬淡。

想及此,她遂又继续低头,尽心尽力的为女子编书。

待将所有已写好译文的竹片都连缀成整片,须摩提见女子过于聚精会神,放慢动作从跪坐的地板上站起,去疱屋拿胡椒酒给女子饮用。

她刚离开。

甬道远处便走来一人。

少顷,已站在殿外。

他温柔轻唤:“梵奴。”

褚清思循声自竹片上无尽的梵文与墨字中抬头,皱了皱长眉,随即惊愕张口,然后迅速闭上眼睛,双手交叠在案上,俯身下去,高声道:“不要过来!”

见女子神色惊恐的埋头躲避,褚白瑜脸上的笑意淡去,虽然忧虑重重,但仍未动半步,惟恐让小妹愈益感到畏惧,同时语气也强装轻松的笑道:“梵奴?三月未见就不认识长兄了?”

他们兄妹一人伫立殿外,一人在伏趴在殿内。

褚清思饮泣哽噎着,竹简被泪浸湿,粉唇也褪色为苍白。

他不该在这里的。

为什么。

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恍若是在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

闻见哭声,褚白瑜不再顾忌的迈入殿中,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案上后,蹲在小妹身边,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顶,一下又一下,就像幼时阿娘刚离世,尚未满三岁的小娘子总是会在深夜无数次号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