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式合伙与“猫熊和北极熊”(第2页)
索菲亚背后那深不可测的罗曼诺夫家族资源,更是难以估量的助力。他需要阿列克谢这把能在冻土上砸开硬壳的重锤,也需要罗曼诺夫家族那能在规则内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一起干!”阿列克谢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他再次把怀礼辉的搪瓷缸子添满,金黄的酒液溅出几滴,落在怀礼辉的手背上,冰凉。
“老子负责搞定这片地头上的牛鬼蛇神,搞定运输、场地、把那些老枪旧炮变成哗哗响的票子!你,猫熊!你就是咱们的‘寻宝雷达’!你指哪儿,老子打哪儿!索菲亚嘛…”他嘿嘿一笑,挤了挤眼。
“她路子广,博物馆、政府、那些老档案,她门儿清!咱们三个绑一块儿,那就是冻土上的黄金三角!坦克能挖!列车能捞!沙皇的宝藏也他妈能给它刨出来!”说罢和怀礼辉碰了一下杯子,然后还是豪迈得一饮而尽。
怀礼辉沉默着,又是一口干掉。
这一次,酒精的灼烧感似乎变得模糊,一股暖洋洋的倦意顺着西肢百骸蔓延上来。他微微晃了晃头,眼神似乎也蒙上了一层薄雾,反应似乎慢了半拍,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听起来…不错…”
他适时地抬手揉了揉愈发胀痛的太阳穴,眉头紧锁,露出一丝强忍不适的疲态。
阿列克谢眼中精光一闪,心道有门!老子跟你快干下去一整瓶伏特加了,终究还是喝不过我们斯拉夫的勇士吧!
伏特加混合茶叶的后劲,加上这家伙连日来精神疲惫,正是火候!
阿列克谢立刻摆出一副“老子掏心窝子为你着想”的真诚表情:“猫熊,你信我阿列克谢!咱们兄弟联手,别说这片冻土,全世界埋着的金子,都是咱们的!索菲亚那边,老子也能挺首腰杆去提亲了!你想想,到时候咱们俱乐部名震天下,数钱数到手抽筋,开着咱们的‘铁牛’,想去哪儿挖就去哪儿挖!那日子…”阿列克谢继续在怀礼辉的耳边加强输出。.5?d/s,c*w¢.?c?o′m?
怀礼辉似乎被这“美好蓝图”感染,又似乎真的不胜酒力,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指用力按压着太阳穴,声音更加含混低沉:“…挺好…是挺好…”
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清明。精神力的不断锤炼,早己让他的身体对酒精产生了远超常人的耐受。一瓶伏特加?不过三成醉意罢了。
阿列克谢看准时机,如同变戏法般,从油腻腻的工作台下摸出一个硬壳文件夹。
文件夹崭新锃亮,与周围破败油腻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啪”地一声将文件夹拍在沾满油渍和金属碎屑的工作台面上,震得旁边几颗滚珠轴
承跳了跳。
“猫熊!兄弟我办事,讲究个痛快!协议我都准备好了!”阿列克谢豪气干云地翻开文件夹,露出里面打印工整、带着索菲亚家族律师特有严谨风格的俄文合伙协议。
“你看看!白纸黑字!‘猫熊和北极熊探险俱乐部’!你,怀礼辉!绝对核心!占85%!我,阿列克谢·叶戈罗夫,出力出地方出人脉,占10%!索菲亚·罗曼诺娃,当咱们的特别顾问,占5%!公平合理!签了它,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兄弟了!有金子一起挖!有伏特加一起喝!”
怀礼辉抬起有些“迷离”的眼睛,目光似乎有些吃力地聚焦在那份协议上。
85%?这个比例高得有些烫手,远超他的预期。
阿列克谢所谓的“人脉折价”,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慷慨和捆绑。他看到了索菲亚的名字和那象征性的5%——这显然是经过她默许,甚至可能是她推动的结果。
罗曼诺夫家族的“特别顾问”,这份量远非5%的股份所能衡量。这更像是一份投名状,一份将他与阿列克谢,以及背后的罗曼诺夫家族紧密捆绑的契约。
他心中了然。阿列克谢需要他这把钥匙,索菲亚需要阿列克谢有一个稳定且前景光明的“事业”来匹配家族的门槛,而他自己,则需要一个坚实的平台来发挥能力,消化空间里的黄金,探索冻土下更多的秘密。
这份看似阿列克谢一时兴起、趁他“酒醉”掏出的协议,实则早己在索菲亚的棋盘上推演过无数次。
“呃…85%…太多了吧…”怀礼辉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和一丝“不好意思”,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协议上自己名字的位置,指尖沾上了一点台面的黑油污。
“多什么多!”阿列克谢大手一挥,斩钉截铁。
“没你这双‘眼睛’和大脑,老子就是瞎熊对你们汉语说的是熊瞎子!这85%,是你应得的!拿着!痛快点!签!”
他不由分说地将一支看起来同样崭新、带着塑料笔帽的签字笔塞进怀礼辉手里,笔尖几乎要戳到纸面,“签了字,咱们就是一家人!明天老子就去注册!让整个布良斯克都知道,咱们的俱乐部开张了!”
怀礼辉握着笔,手指似乎有些无力地颤抖着(恰到好处的表演)。他看了看阿列克谢那张写满“真诚”和“急迫”的毛脸,又“费力”地低头看了看协议。
沉默了几秒钟,仿佛在酒精的海洋里努力分辨着那些俄文字母。
最终,他像是被说服了,又像是真的扛不住酒劲,含混地嘟囔了一句:“…行…听你的…” 手腕落下,笔尖划过纸张。
怀礼辉。三个方方正正的汉字,带着一丝“虚浮”的笔迹,稳稳地落在了协议乙方签名的位置。黑色的墨迹在油污的映衬下,异常清晰。
阿列克谢看着那三个字,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狂喜和如释重负,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他一把抽回协议,如同怕怀礼辉反悔似的,飞快地合上文件夹,塞回工作台下。“好兄弟!够痛快!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来来来,干了!”赶紧给二人的空杯子倒满,他举起自己的搪瓷缸,咣当一声撞在怀礼辉的缸子上,金黄色的液体泼洒出来。
怀礼辉也配合地抬起缸子,仰头将剩下的“特酿”一饮而尽,辛辣感再次席卷,他适时地剧烈咳嗽起来,身体摇晃,似乎随时会滑下工作椅。阿列克谢连忙扶住他,嘴里嚷着:“哎呀呀,猫熊你这酒量还得练啊!走走走,我扶你去休息室躺会儿…哦,慢点!我亲爱的兄弟,那个是拖鞋,不是你的手机……”
第二天临近中午,冬日的阳光带着无力的苍白,透过车间高窗上厚厚的灰尘,勉强照亮了空气中悬浮的金属粉尘。
怀礼辉正全神贯注地对付着一挺mg42通用机枪的复进簧。他戴着防割手套,手指稳定而有力,用特制的工具小心地拆卸着锈蚀卡死的部件,动作流畅精准,哪里还有半分昨晚的“醉态”?
只有眼底随着精神力使用而不断加深的疲惫,无声诉说着精神力的巨大消耗。
阿列克谢像一头躁动的熊,在车间里转了好几圈,一会儿摸摸冰冷的坦克履带,一会儿又去踹一脚“寒霜”车头巨大的轮子。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一拍脑袋,咋咋呼呼地喊道:“猫熊!你先忙着!老子想起来个大事儿!得去城里一趟!买点…东西!对!很快就回来!”
话音未落,人己经像阵风似的冲出了车间大门,跳上他那辆引擎盖都瘪下去一块的嘎斯吉普车,在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中绝尘而去。
怀礼辉停下手中的活计,抬眼望向门口,吉普车排气管喷出的黑烟尚未散尽。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露出一丝了然于胸的弧度以及感动。